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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喝了大半瓶烧酒,并且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对A了。

    不,我很清醒,只是出店门时没注意到门槛差点扑街而已。

    Cally已是醉得扶墙,蒋秋然还能正常走路,其余几个也不像Cally喝得那么猛。

    顾闲英作为唯一没喝酒的人,站在酒气熏天的我们之间,还有点手足无措。

    “要不我打个车,大家一起回?”她在手机上划拉,“啊不行,人太多了只能分两次。”

    蒋秋然一边稳住倒在她身上的Cally一边说:“不用了,我们坐公交她送回去就好。”

    “但是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我跟在后面点头,不过其他人都说没事经常这样,然后和蒋秋然一起扛着Cally走了。

    “那……”顾闲英转头看向我,“一起吗?”

    “嗯……”

    我刚想说好的,忽然手机嗡嗡响,拿起一看是我好兄弟打来的电话。

    真稀奇。

    “你好,”我按下接听键,“有什么事吗?”

    “原地等我,现在过去接你。”

    “哦。”

    我挂掉电话,揉揉胀痛的眼睛看向顾闲英,“你先回吧,我叔叔说要来接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那我等他来了再走。”

    “呜呼……不用啊,现在很晚了……”我看了眼时间,“你家里这里挺远的吧?”

    “你一个人站在这儿等他?”顾闲英语气强硬了些,“很危险的。”

    “哦……那你这么晚了一个人打车回去,也很危险啊……”我转了转脖子,“不如让我叔给你先送回去。”

    “那倒是不用麻烦……”

    “啊,他来了。”

    顾闲英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叔叔好,我是顾闲英,是鸶霣的同学。”

    最烦客套,不等我的战略合作伙伴开口,我直接头槌撞他胸口上,“先送她回家,再回去。”

    他把我提溜起来站直了,用正常人做派向顾闲英发问:“可以吗?她好像喝醉了,不好意思。”

    “没——醉——!”

    “是喝醉了,”顾闲英无奈笑笑,“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行,”我快步上前进行扣押,“我不允许!”

    在我的纠缠之下,顾闲英被我半推半拉地坐上了车后座,报出地址后不断道谢。

    “用不着谢他,”我嘿嘿笑着伸长了胳膊在他头发上搓了一把,“他闲着呢。”

    他转动方向盘的动作顿了下。

    不知怎么的,顾闲英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但懒得管了,我头疼,且想吐。

    顾闲英家确实有点远,驶出市中心后还要十分钟才能到,我撑着疼得要裂开的脑袋,思绪乱七八糟,忽然从乱麻般的想法中抽出一根明晰的丝线。

    我艰难抬头去看顾闲英,“马卡龙,学了多久?”

    她愣了下才回道:“就今天现学现做的。”

    “真厉害啊——”我再次垂下脑袋,“做得很漂亮。”

    “真的吗……?谢谢……!”

    “嗯嗯。”

    她家果然有钱,竟然是独栋别墅,在我“哇墙好白”的赞叹里叁步一道谢地进了院门。

    没了外人,我那幼稚的好兄弟第一件事就是抱怨,“都跟你说了别喝太多。”

    “没喝多啊,一瓶不到,”我踢了踢驾驶座,“快回去啦,我有点想吐。”

    “……”

    他应该感受到了我为了不吐他车上有多努力,车速比平时要快些,刚在小区停车场就下车开门把我拉出来了。

    被冷风吹了下我也清醒了点,深呼吸几口把要要吐的冲动压了下去,一路小跑进了他家趴在厨房水槽上就是呕。

    他走上来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你先洗个澡再回去吧,满身酒气肯定会惹麻烦。”

    闻及此我浑身冷汗,吐得更厉害了。

    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酒,空气中全是桃子味,竟然不是很恶心。

    我崩溃地开水漱口,胃酸黏在牙齿上那种涩涩的感觉真不好受,把嘴里最后一点残渣都清洗干净才停下。

    他说去给我拿浴巾,我说你先等等,我带了个好玩意儿回来。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空啤酒瓶。

    “怎么把这个带回来了……?”

    “啊,付款的时候看到在柜台那里,偷偷塞进来了。”

    是的没错,今天是我请客呢,移动支付真好。

    虽然用的是他的钱。

    我把酒瓶塞他手里,指指自己的天灵盖说道:“往这儿砸。”

    “?”

    “快点,时间不多了。”

    他迟疑了下,然后“砰”地,轻轻用酒瓶在我额头上碰了下。

    “搞毛啊兄弟,没吃饭呢?”

    “感觉像喝酒了发酒疯才会那么做,”他转动瓶里残余的酒液,“我不太喜欢。”

    “?就你高尚,”我夺回酒瓶,“你不玩我自己玩了。”

    他摊了下手像是在说“你随意”,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把瓶子狠狠往自己脑门上砸。

    瓶子没碎,我头骨倒像是要碎了,脑子被震得嗡鸣,本就酸软的双腿彻底脱力,捂着头直接瘫坐在地。

    “啥啊……好疼……”

    他把酒瓶从我手里抽走,“难道你认为这不会疼吗?”

    “我以为疼一下就死了,”我烦躁的抓抓头发,“头好疼,不想再疼了,给我个痛快啊。”

    “这个不行,”他掂量着手里的绿色酒瓶,“玻璃碎了打扫起来很麻烦。”

    “……那你想个办法啊,”我躺倒在地像个蛆一样蠕动,“头好疼啊——”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蹲下身来把酒瓶放在旁边,双手拍在我脸上一阵猛搓,“第一次喝酒就喝这么多,你怎么敢的?”

    我被他晃得声音都跟着一起抖,“就说了没喝多,一瓶不到。”

    “那可是烧酒。”

    想起蒋秋然说的后劲儿大,我放弃争辩,“真是……杀了我吧,这样我回家没法刷题啊。”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是和我玩比较好吧?”

    “好好好好好——”

    还没等我敷衍完,他就把手放在我的后颈上,又是咔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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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计数:x19

    第7个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