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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罗巴斯从门外探出头来,确认房间里只有秦和瑟之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迅速转身关上房门。

    秦和瑟看清了对方手里托着的,一只金黄焦脆的烤鸡趴在盘子里,晃一晃还能看到油润的汁水从缝隙流出,看的肚子都闹起抗议,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萍和留云说你要补一点营养,想用草药来炖鸡汤。”奥罗巴斯痛快地撕开鸡皮,露出鲜嫩多汁的肉:“不过我给你‘不小心’烤成烤鸡了,将就吃吧。”

    他哪里没听出来大蛇的暗示,一脸“我懂”的表情,就着米饭狼吞虎咽。

    吃到一半,见奥罗巴斯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奥同志,问你一个问题。”秦和瑟戳了戳大蛇的手背,问道:“我昏迷之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为什么这么问?”奥罗巴斯捏着分给他的整片鸡翅,嗦了一口流到指头上的汤,回忆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再加上当时突然来了雷暴,急着躲进壶里,没怎么注意。”

    “这样啊……”三下两口解决完最后一点肉,一个饱嗝冒出,好像还带着油花:“那我昏迷的时候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奥罗巴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三天里你睡的很沉,什么动静都没能把你吵醒。”

    秦和瑟松了口气,虽然“我”应该不会像城主一样胡来,但来都特意来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是有什么问题吗?”大蛇瞧他如释负重的模样,咬着鸡翅含糊不清道:“仙人们已经诊过脉了,只说是脱力昏迷,其他都没有发现什么,是感觉不舒服吗?”

    “没事,应该是我想多了。”吃完烤鸡神清气爽,最后一点不适也消失地无影无踪,秦和瑟一个翻身下床,一气呵成。

    “节庆应该快开始了吧,咱们走吧。”

    “别!”

    大蛇猛然拽住手腕,刚刚站稳的秦和瑟失去重心,一个踉跄结结实实坐在他大腿上,后脑勺又是一磕,给了对方下颌重重一击。

    “你!……”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一只手非常自然的环住他的腰,嘴里的话语顿时失了顺序。

    “先别急。”手的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越界,也不在意下颌的疼痛,出声道:“现在是早上,还没到放灯的时候,而且摩拉克斯待会还会过来,想对你表达感谢。”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时间还很多。”

    “哦。”秦和瑟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低着头迅速缩回被子里,还不忘趁着理被子偷偷蹬了大蛇一脚。

    狗东西,就知道占便宜。

    “对了,要感谢的事情是抓卧底和代守璃月对吧?没有其他的?”

    “没有。”大蛇像是听懂了弦外之音,很肯定的摇头:“在我的记忆和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唯一的例外似乎是明霄,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之前试探过我,没有明说过。”

    眼神交汇之间,奥罗巴斯垂下眼帘,眸中情绪变幻,最后定格在秦和瑟手下的小蛇身上。

    他还记得那天,天空裂开漆黑的缝隙,那只满是万千景象的眼眸落下视线,俯瞰众生。

    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只眼睛,只有他还记得,当视线投下时一闪而逝的银白残影。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一抹残影在那一瞬间成为无法移开的焦点。

    那是秦和瑟,或者说,是他曾提起的“祂”。

    祂没有睁开眼睛,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观察自己,像是在观察一个泥胚,检查着各处可能的缺陷。

    即使只有一瞬,这份超脱于世界之外的力量依然沉重,压得他无法喘息。

    外面的人在看提瓦特的时候,是不是就像缝隙里的那一只眼睛,如同手下微缩的景观,众生皆为蝼蚁。

    秦不愿留在提瓦特,是否也是如“祂”一样,只是将这一切当做手中把玩的物件,那自己对他的爱意,在他眼里又是否和面对逗趣的蚂蚁一般,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吸引注意的玩意呢。

    那在他眼里,自己和面前这条同样能带给他快乐的小蛇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

    奥罗巴斯伸出手,捏住了小蛇的七寸,被捏住命脉的感觉并不舒服,小蛇疯狂扭动着,转头给了他一口。

    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手臂,秦和瑟一脸“你在发什么神经”的表情,把小蛇从他手里捏了出来。

    “这不是你的分身吗,为什么要一副想把它剥了的样子。”秦和瑟没好气地又拍了一巴掌,抬手拿出绷带,利索地绑好了伤口。

    “别告诉我,堂堂海祇岛大御神连自己分身的醋都吃。”

    其实伤口并不大,堪堪刺破皮肉,只是整齐的牙印比较吓人,不到十分钟就能恢复如常,但奥罗巴斯没有反抗,低着头不说话,像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乖乖等着挨骂。

    又来了,别以为把自己装小狗我就会原谅你……

    秦和瑟心里的默念还未结束,砰的一声,奥罗巴斯和小蛇都不见了,随之出现的,是另一只银色的小蛇。

    这条蛇之比刚才的小蛇大一小圈,蛇头趴在曲起的膝盖上,血红的豆豆眼透着诡异的光,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撒娇。

    蠢蠢欲动的手不受控制,捏住了小蛇的脑袋,如同捏解压玩具一样,一下一下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