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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恶毒地赞叹着:“我很想看一朵美丽的、高傲的花朵被踩进泥里,只能绝望地自我了断。我要感谢幸村精市那小子,是他将你栽培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搜集你的资料时,看到你每次去比赛,观众们对你的崇拜、对手对你的惧怕,我就很高兴。看看,那么高贵的你,不还是只能那么狼狈吗?”

    .

    同一时间,美国。

    晚饭时,越前南次郎对越前龙马说:“龙马,为了你和夏夏好,这次的混双不要勉强夏夏去参加了。去和克莉丝汀组吧。”

    越前南次郎看出了越前龙马想要说什么,他伸手制止了越前龙马。

    “听着龙马,你给夏夏太大压力了,你看不出来吗?夏夏最近都没有办法进行训练。为了完成和你的约定,她一定会付出很多来履行承诺。你能看出来的吧,她家里发生了严重的事情,你该给她休息的时间。”

    越前南次郎总结道:“她或许会因为你这次和别人组混双而不开心,可是她会想清楚的。龙马,这次就换个混双队友吧。”

    第33章 终

    在日野川吉看不到的角落里,夏夏死死地攥紧了拳。

    她快被压垮了,可是想到和越前龙马的约定,想到一周后的比赛——

    不行,她——

    被坚固的墙围着的房间里密不透风,里里外外的声音都被完美地隔绝。

    手机铃声想起的声音那么突兀且尖锐。

    这群无法无天的人,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时,甚至不屑于检查她身上带了什么,更不屑于收走她的手机。

    如空山井所说,他们料定了她无能为力。

    “接。”日野川吉饶有兴味地说:“开公放。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夏夏抖着手,努力了好几遍,才打开了网球包,从网球包里拿出了手机。

    【越前龙马来电】

    夏夏瞳孔再度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哇哦。”日野川吉鼓了鼓掌:“又是我喜欢看的戏码,你果然是天赐给我的宝物。”他命令道:“接!”

    ……

    “喂?”当听到越前龙马的声音时,夏夏濒死时都没有红了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不知何时她养成了习惯,每次看到越前龙马,她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会倾巢而出。

    在他的身边,她有着人生落入实地的安全感和踏实感,让她觉得她的人生也没那么糟糕。

    夏夏压抑着情绪,避免越前龙马听出异样:“怎么了?”

    她问。

    然而,听筒另一边的越前龙马却沉默了。

    夏夏听幸村精市说过,许多得了抑郁症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敏感。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别人一举一动的含义,在工作时,这样的敏感会帮助他们察言观色,可过度的敏感,会让他们胡思乱想。

    别人只是有了一点点对于他们负面的评价,他们就能感知到,而后陷入无边的内耗之中。

    夏夏握紧了手机。

    那么长时间的来自于父母和日野川吉的压迫,都没有此时此刻等待越前龙马说出下面的话,让夏夏感到绝望。

    拜托,不要这样对我。

    夏夏想。

    另一边,越前龙马终于开了口:“学姐,你去和克莉丝汀比一场。”

    在越前龙马看不到的角落,日野川吉的笑容诡异地拉大了,像是在看一场悲剧的落幕。

    头好疼。

    夏夏麻木地想。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失去了语调,像是一个木偶在发出机械的机器声,可笑地反问着。

    还能为什么。

    是她太异想天开,异想天开到以为舍弃了自尊、跪下来去求那个不配为人父的人,就可以去赛场上。

    越前龙马有错吗?

    没有。

    他要面临的压力不仅仅是克雷姆等人,还有无数盯着他的眼睛。

    即便如此,哪怕知道她遇到了一些事情,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好,他不还是为她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吗?

    “学姐。”

    越前龙马犹豫着。

    他不是这样的性子,就像之前说过,这些年他越发的强硬,对身边的一切都有着绝对的掌控欲,这份掌控欲也包括在了夏夏身上。

    他会安排好夏夏接下来的网球规划,简直像是夏夏全职的经纪人。

    可是生活上,他对夏夏又是相反的纵容与庇护,别人不敢置喙分毫的事情,夏夏可以肆无忌惮地指指点点。

    只有她,能让越前龙马那么小心翼翼地和她说话。

    “我相信你可以赢的。”

    最终,他这样说。

    夏夏面无表情,与之相对的,是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她和日野川吉对视着,在对方溢于言表的诡异笑容中,她平静地说:“龙马。”

    “嗯。”越前龙马应声。

    最后一根稻草消失了。

    夏夏像是旁观这一切的路人,无所谓地想。

    这样也好,她终于没有任何理由去坚持了。

    她失去了尊严的下跪、认错、忍受虐待,如今也失去了最后的意义。

    “祝你能拿到好成绩。”夏夏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

    越前龙马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他像是倏然站起了,夏夏能听到他衣服摩擦和椅子被剧烈推到后面的声音:“你祝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