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师弯下腰,把小姑娘抱起来,道:
“还好虽然生下来就这么大,但后面长得速度就正常了,半年前,也就是她刚生下来一个礼拜,我就把她送给了一对失独的老夫妻领养了,书店里的大家对她印象也不深,也没当回事儿,毕竟当时老板你昏迷着,她也没在书店待几天。
也就我,偶尔会抽时间去她养父母家看看她。
其实,她挺聪明的,真的。
喏喏,瞧瞧,多可爱。”
安律师一副父爱泛滥的样子。
“没看出来,你会喜欢小孩儿。”
安律师这种人,也会有这一面?
周泽真的很难相信。
安律师呵呵一笑,道:“老板,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柔软的,你以前只是没发现我内心的美而已,其实我…………”
“安爸爸,你说你上个月来的,结果你上个月没来,我就来找你了。”
“乖,我不是这阵子比较忙嘛,额呵呵。”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再去澳门赌钱啊!!!”
“…………”安律师。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庙空了
“你带她去澳门?”
周泽看向安律师。
“支持澳门发展事业,支持一国两制。”
安律师说得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紧接着,继续道:
“再说了,总不能真上什么澳门线上赌场玩儿吧,那是看片的不是赌钱的。
然后,实在是没办法啊,我律师事务所去年年底就兑出去了,咱们书屋账上钱不多了。”
“…………”周泽。
这句话,拿来堵自己的嘴,周老板还真无话可说了。
自己一躺一年,
嗯,
之前没躺的时候,其实也没能怎么赚钱,
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不拿工资不说,还倒贴书屋的各种运营费,不要以为开个书店多容易,在南大街这个通城最古老人气最旺的商业街开书店,任何的花销都很大,而且这一大帮子人的嚼用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大家都吃好的喝好的,你给人家买十块钱一份的盒饭,你自己也不好意思。
现在都弄得要靠这个小姑娘去澳门赌钱才能勉强支撑的样子,
身为老板,
自己还有脸说啥?
周泽伸手指了指安律师抱着的小姑娘,
问道:
“她……赌钱很厉害?”
“天生的。”
安律师这话说得相当的骄傲。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之前去了一次,赢了太多被上了名单的话,安律师是真不想收手的。
周泽点点头。
其实,他也清楚为什么安律师要带小姑娘去澳门赚钱,以安律师自己的能力,赌钱的时候耍点手段,赢钱真的很简单。
但这种方式其实是伤福报的,为了点金银阿堵物减了自己的福报,真的很不划算。
有时候,在一些险境里,你是生是死,可能就指望着那点儿运气的作用了。
但这种纯粹靠技术赢钱,就没问题了,本质上,和老农在田间辛勤工作种粮食获得收获其实没什么区别。
“你在这儿看一下吧,我上去看看莺莺。”
“行,好的,老板。”
周泽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莺莺此时正坐在床上舔着杯底。
舌头伸出来,努力地够着,看起来,很是可爱。
周泽推门进来,把莺莺吓了一跳,呆愣在了那里。
“喜欢喝的话,以后管够的。”
周泽在床边坐了下来。
血是宝贵的东西,给别人,周泽肯定舍不得,但给莺莺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当偶尔去献血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莺莺很严肃地把杯子放下来,几乎跪伏在周泽的面前,继续道:
“老板,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行了,我知道了。”
二人之间,太熟悉了,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性情,所以可以省略很多的废话。
周泽在床上躺了下来,莺莺侧躺在他身边。
虽说昨晚刚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但说实话,第二天太阳升起后,没死的人,该怎样过还是得怎样过。
书屋上下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多了,自然也就能看得开。
至于说那种什么“心理创伤”这类的东西,对于这家书店的人来说,就是个笑话了。
周泽闭上了眼,
他希望可以睡一个好觉,
因为等醒来后,还得给月牙和郑强他们安排葬礼。
只是,
这注定是一种奢望。
……………………
滴答,
滴答,
滴答,
当听到水滴的声音时,
周泽就叹了口气。
在最不想做梦的时候,做了梦,这种感觉,很让人无奈。
就像是你刚熬完夜筋疲力尽时听到了一句“官人我要”。
周泽发现自己正站在水面上,这水,很清澈,正因为太清澈了,所以周泽才清楚,自己现在不是被赢勾拉来聊天了。
幽冥之海的水,谈不上浑浊,但里面的“馅料”太多了,远远不可能这么清澈的。
在上面每走一步,脚下都会荡漾出波纹,再加上四周空旷略显昏暗的布局,其实还算挺有意境的。
只是,周泽现在想要的,仅仅是单纯的休息。
梦,其实是一种很特殊的媒介,哪怕是现代科学高度发展的今天,科学家其实也没能对这块人类大脑最神秘的“延伸区域”做到真正的理解和诠释。
而对于周泽来说,至少是这辈子以来,他很少做梦,一旦做梦了,就绝不是寻寻常常的梦那么简单。
“叮咚……叮咚……叮咚……”
敲击声开始传来。
在自己身后;
周泽慢慢地转身,看向自己身后,后面,什么都没有。
“叮咚……叮咚……叮咚……”
然而,敲击声,还在继续。
仔细分辨,周泽把目光向下看去。
在水面下方,有一把剑鞘,在缓缓地戳动着水面。
“叮咚……叮咚……叮咚……”
剑鞘一点都不古朴,其实很花哨,上面镶嵌着不少宝石。
周泽就站在剑鞘正在敲击的位置,继续低着头,往下看。
若是把此时的画面呈九十度的竖起来,
就像是在一面镜子的两端,
一端是剑鞘的底部,
一端是周泽的鞋面。
周泽尽力地想通过水面看看到底是谁在拿着剑鞘,但他看不见,仿佛这把剑鞘只是单纯地自我行动。
“叮咚…………叮咚…………叮咚…………”
…………
睁眼开,
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