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的灵魂消散了,其肉身则是被安律师亲自扛起来送去了后头的蜡像馆,准备给死侍当肥料。
尸体是拿化肥袋装的,
安律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看这个号一个大化肥袋子行走在步行街上,
还时不时地对那些单独一个人逛街的有姿色的女人吹一声口哨,可以说是相当嚣张了。
周泽坐在沙发上,没去招呼两位寻见大人,目光向外,像是在继续看着自己的风景,午后的暖阳落在身上,继续品味着这种闲适慵懒。
两位巡检则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书屋,尤其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只白狐身上时,纷纷顿了一下。
在他们看来,这处地方应该是判官大人在阳间的法场或者一个落脚点。
乃至于对周老板这个捕头对待他们两位巡检时的淡漠态度,两位巡检也没做多想,因为周老板明显和这位判官大人关系不简单。
很多时候,不能以纯粹的官衔来论高低,比如,市高官的司机。
“喝茶。”
冯四亲自泡了茶,端了过来。
两位巡检受宠若惊,纷纷双手接过了茶杯。
周老板默默地抽出一根烟,点上。
“辛苦了。”冯四说道。
“卑职办事不利,这才让…………”
两位巡检赶忙请罪。
身为巡检,而且是俩人一起行动,居然追了一个捕头追了一天一夜,最后要不是正好撞上了判官大人,可能事情到现在还没个结束。
“没事儿,你们也累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多谢大人体恤。”
“谢大人关心。”
“茶凉了,快点喝,茶叶不错的,地狱虽然也茶,但总是比阳间的茶少了些鲜活。”
地狱也有着自己的特产茶叶,但叶子是黑色的,也确实是能喝出茶的味道。
具体孰优孰劣,难以分辨,但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总是没错的。
两位巡检仔细地品茶,
茶水醇香,
确实是好茶。
冯四走到他们二人身后,
当两位巡检准备抬头继续吹捧一下茶叶和领导的茶道功夫时,
冯四的双手放在了他们的脖颈位置。
“啪!”
书屋里白天也是开着灯的,是柔灯,灯管在此时闪烁了一下,一同闪烁掉的,还有两位巡检的灵魂。
空气中,
似乎弥漫出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周泽伸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想要把这股味道给驱散。
冯四儿的做法,他猜到了,但当冯四儿这么做的时候,周泽心里还是有些意外。
可能,
无论是安律师还是冯四,和他们的相处之中,他们一直展现出的是另一面的姿态。
但实际上,
两个曾经从最底端的亡魂一路爬上高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傻白甜的角色?
两位巡检,
就算是判官对他们出手,
也不会如砍瓜切菜一般的简单,
但这事儿就是算在一个有心算无心的上面,
以判官之力,偷袭俩毫无防备的巡检,
事情,
就这么解决了。
俩人的肉身躺在了地上,冯四眼疾手快,在他们摔倒时,接住了茶杯,甚至连一点儿茶水都没溅撒出来。
一直匍匐在那里的白狐,摇了摇尾巴,算是为他这个表演动作点了个赞。
安律师这会儿也回来了,回来时,手里还带着俩化肥袋。
推开书店的门,
安律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俩肉身,
笑了笑,
没什么意外,
直接蹲下来和冯四儿一起把二人肉身装袋。
书屋的存在,不是不能让人知道,但有些没必要的联想,就算了。
有时候可以放松一下,但有些时候却又得收紧,冯四在的这家书屋,要是被这俩人在阴间传递出去,难保不会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从而产生出一些联想。
尸体被重新装好,冯四儿和安律师一人扛起一个。
准备出去继续送化肥时,
冯四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周泽,
坐在沙发上的周泽吐出一口烟圈,
默默地伸手抖了抖烟灰,
冯四开口道:
“老板,这次是我的疏忽。”
他不该出来的,或者说,不该这般大摇大摆地出来,这次还好,来的是巡检,若是撞上了判官,麻烦会更大一点,收尾也不会这么容易。
安律师拍了拍冯四的肩膀,道:
“下次注意一点儿就是了,咱老板是个善心人,一直教导我们要与人为善。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第九百九十六章 收执法队
刚刚的事儿,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插曲,虽然在这插曲中,一个捕头俩巡检刚刚和这个世界说了永远地“再见”。
因为上辈子自小受穷的原因,所以这辈子周老板一直改不掉从外面往家里带东西的习惯。
有点类似于那些举债建犬舍收养流浪犬的爱心人士,其实这也是一种囤积癖的表现。
这几年来,书屋的经营上,一直是亏损着的,但在体量上,却已经变得极为恐怖。
吞掉俩巡检,简单得就像是丢了两块石头进了水塘一样,溅起了少许涟漪,随即平静。
像是玩一款经营类游戏,
虽说在盈利方面一直受挫,虽说周老板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动物世界”也早就破产,
但忽然从另一个角度另一个方向来看看这家书店,也有着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冯四和安律师的做法,周老板能理解,他也不会傻乎乎地跑去指责人家心狠手辣什么的,一年前在地狱,自己和铁憨憨举着月亮直接砸人家阎王的宫殿时,那玩儿得比这一出也大多了。
况且,冯四也想要给自己送上一份投名状。
“老板,咖啡。”
莺莺帮周泽把续杯。
过了会儿,
冯四和安律师回来了,俩人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安律师隔着镜子对着周泽伸手向隔壁的药店指了指。
周泽会意,起身,走出了书店。
三人一起进了药房,
芳芳在织着小孩衣服,见老板来了,马上起身打招呼。
周泽对她点点头,进了病房。
路上,恰好碰到了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老道。
老道正系着自己的绳子裤腰带,他平日里基本穿道袍,皮带这玩意儿是用不上的,强行用上的话看起来也显得很不伦不类。
“老板,你来啦。”
“嗯,来看看。”
推开病房的门,
首先看见的,
是脚被吊着的勾薪,
勾薪的床铺在病房最里面,但谁叫他的造型最亮眼呢?
快两年了啊,
两年前的萍水相逢,人生若只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