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发力,
同时发出了呼唤,
煞笔!
“啊啊啊!”
老张发出了一声痛呼,
但周老板毕竟以前是个拿过手术刀的男人,这手速确实快。
再加上对于周泽的召唤,停留在老张体内一直帮忙镇压调理獬豸力量的煞笔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嗡!”
煞笔从老张胸口位置飞出,
落入了周泽的手中。
“唔…………”
老张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很是痛苦地咳嗽起来。
痛,好痛。
“你这体内的獬豸力量已经被镇得服帖了,我就先拿回来用用,来,没事儿吧,喝点儿咖啡。
莺莺啊,再给老张倒一杯。
老许啊,晚上加个毛血旺,给老张补补。”
说完,
周泽就握着煞笔径直上了楼梯。
老许看了看还在那里咳嗽大喘气的老张,又看了看在吧台那边继续泡咖啡的莺莺,道:
“看起来,是有事儿啊,对了,老周不是出去找老道了么,老道人呢?”
莺莺耸了耸肩,
“不管什么事儿,老板都能解决,对了,你也要来一杯么?”
“行,多加点糖吧。”
许清朗转身,走入了厨房,准备继续做菜。
他没看见,
莺莺打开的是咖啡罐,是安律师专用的那一个。
…………
手中攥着煞笔,
周泽推开卧室门,
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窗前,
推开了窗,
让新鲜空气得以进入,
周老板站在窗口还点了一根烟,
还没抽上几口,
一道不屑的声音就从周泽心底响起,
带着一种看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道:
“什…………么…………意…………思…………”
第九百三十八章 抉择(第一更!))
“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要聊聊么,我这专门找了支笔准备做一下笔记,方便以后好好地揣摩领会你的讲话精神。”
周老板还装模作样地从书桌上拿了一个笔记本放到面前,这笔记本是莺莺的,已经用了一大半了,上面都是莺莺看《女仆的自我修养》时的重点摘抄记录。
把笔记本倒扣起来,周泽从后面开始用。
老实说,周老板这样做很不厚道,需要用人家时,把人家喊出来帮忙做事儿,等不要用人家时,在拿个封条准备把人家封起来。
颇有一种当初求种贱如狗,如今撸完嫌人丑的意思。
但说真的,周泽还真没有拿这个威胁赢勾的想法,老张既然回来了,煞笔既然就在自己面前,赢勾也要和自己“聊聊”,这还是赢勾第一次主动且正儿八经地说“我们来谈谈”;
可能谈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确定可以影响到自己以后的生活轨迹,在这个的前提下,手中拿一根煞笔,让二人至少勉强地有个对话的资格,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
赢勾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
周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拉扯着自己的意识,
自己手中拿着的煞笔也随之开始震颤。
这效果,已经开始作用了,搁在以前,赢勾想要拉自己进入灵魂深处的区域,可能说拉就拉了,自己很难去反抗,现在倒是客气了不少。
周泽心神一动,没让煞笔发作,而是主动卸下了防御。
下一刻,
周泽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一暗,视线重新聚焦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区域。
幽冥之海,
白骨王座,
只是这一次,
赢勾不是高高地坐在王座上,
而是就坐在第二层台阶上,
赤膊着的上身,
表情很淡漠。
周泽就站在他面前,周老板肩膀上还扛着一支特大号的毛笔。
煞笔自从进来后,就显得很兴奋,不停地发出轻微地颤鸣,显然,它还记得当初封印赢勾时的那段岁月。
可能,在它看来,封印一个獬豸分身,确实没有封印当年幽冥之海的主人来得过瘾。
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追求;笔看来也是一样,真煞笔。
周泽侧身往下看了看,
幽冥之海现在很平静,不说清澈见底,但却没什么风浪也没有那些亡魂残骸在那里鼓噪的动静,倒是能够稍微看得见海平面下方的泰山虚影。
山已经完全“枯萎”了,只剩下了嶙峋的石料和沙石,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机,仿佛一场大雨就能将其大半个山躯给冲垮下去一样。
自打老道得了绝症后,这泰山虚影就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了。
刚刚解决的那只猴子,虽说有些精神失常,但肯定不完全是胡话连天,它有一句话说得很有意思,让周老板印象深刻,那就是它说老道当初被坑了之后,似乎还不够还想着捆绑着府君一脉的道统与自己陪葬。
什么仇什么怨?
但现在老道就是老道,书屋里,有他这个老板的特殊因素在内,老道的那点事儿,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正如周泽一直简称自己是周泽,不是徐乐,也不是赢勾,一个道理;
在书店里,可能安律师和周老板都已经大概率猜出老道的身份了,但在平时的生活里,也依旧把老道当作老道。
大家都是人,也都有着自己的思维习惯。
“感慨完了?”
坐在台阶上的赢勾开口问道。
似乎是现在周泽进入了灵魂深处的原因,
以前赢勾在心底和自己对话时,
可能是因为距离比较长,或者信号比较差的缘故吧。
但当在这个地方,面对面地说话时,赢勾并没有拉长音的结巴。
周泽点点头,打算席地而坐。
赢勾却伸手,在自己身体左侧的台阶上轻轻拍了拍。
他做得很随意,
但有点故意地随意了,
这就显得很刻意。
可以想见,
赢勾在自己当初的那个年代,
连黄帝都不跪,
硬生生地把自己逼得走到了功高盖主“走狗烹”的地步,
足以证明他是没那种会“拉关系”的性格的,哪怕是学刘备的那种假惺惺的抛孩子也做不到。
没做过,没经验,所以格外尴。
“不了不了,太客气了,我就坐这儿,挺好。”
和你坐同一层台阶,倒不是害怕,而是有点膈应,总觉得莫名其妙地盖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