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安律师。
“老道,你确定待会儿王麻子在狗肉里不会给我们下毒?”
周泽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会不会,他们家感激我嘞,说如果不是贫道祈福了,可能就直接把命炸没了。”
“呵呵,这家人心态真好。”安律师笑了笑。
“前些年碰到这王麻子,那会儿他还在派出所当警察,还没开这个馆子呢,和我见面后聊了聊,贫道又给他祈福了。”
“那这次还是有用的,这家店生意不错,应该算是发财了。”安律师说道。
“别,再等等,有点不对劲。”周泽记起来了王麻子敬酒时的动作神情,那时还觉得这老板故意摆派头,现在想想好像不是,“听老道说完,不是当警察的么?”
“好像是俩暴徒劫持了人质,解救人质时王麻子冲上去了,为了保护人质自己的手臂受了重伤,不得已截肢了。”
“噗……”
安律师差点呛到了。
周泽也是不由地摇摇头,
这老道,跟父子俩人有仇啊,一个断了腿,一个断了手,这父子俩到底造的什么孽,碰到了老道,还请这半桶水都不算的货给自家人祈福。
“他也硬气,直接不做警察了,自己开了家狗肉店做生意,这些年也算做得红红火火的了。”老道说着指着四周道:“你看这些桌椅,别家店的老板可不敢摆在这儿,但他敢啊。
父子两代人,一个为国家丢了腿,一个为人民丢了手,占道经营一下,谁也不好意思说个不是,对吧?”
周泽和安律师点点头,比起很多天生就获得特权和不平等待遇的人来说;
这种靠父子两代人拼出的贡献才获得这点点特权的人,老百姓反而心里更能接受一些。
“都这样了,你还能做他们家的好朋友?”安律师问道。
“能啊,当时歹徒有一刀刺进王麻子胸口了,在偏一点点就刺进心脏了,运气多好啊,捡回了一条命,还是多亏贫道的祈福啊。”
“…………”周泽。
“…………”安律师。
“王麻子的儿子在娘胎里时,也是贫道祈福过的。”
“这肯定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周泽扶额道。
“我都不忍心听了。”
安律师低下头。
“生下来是个脑瘫。”
老道喝了一口酒,叹息道。
“老道,你是不是和这家人有仇?”
安律师问道。
“你们知道的,哦不,是老板知道的,这种先天畸形的胎儿治疗率是很低的,但王麻子的儿子正是因为被贫道祈福过,治疗效果好得不得了,现在快十岁了吧,除了学习成绩班里倒数,但其余方面都是正常的。据说踢球天赋很棒,还进了苏宁的少年梯队。
你看,这不就是贫道祈福的效果么?”
“啧啧……”
安律师叹了口气,
“老板,狗肉还是吃吧,王麻子如果真的恨老道,估摸着也懒得下毒了,直接带人出来拿刀把这货砍死喂狗再吃那只狗的狗肉才解气吧?”
很快,
狗肉上来了,
一盆子的肉,
香气扑鼻。
老道和安律师直接开动,二人吃得是酣畅淋漓,他们是预备着晚上审讯完后再去品品新茶的,
所以吃得格外卖力,
尤其是那狗鞭,二人几乎是拿筷子在锅里面乱战起来。
“我的!”
安律师喊道。
“贫道的!”
“给我!”
“给我吧律师,贫道今晚帮你祈福?”
安律师一听这话,
争得更奋力了!
周泽吃了两块肉,发现自己实在有些经不住这种口味。
莺莺不吃的,她坐在那里,时不时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有点黑,应该是刚刚擦桌子时留下的污渍。
因为自家老板有洁癖,连带着白莺莺也被感染上了一些洁癖,手上有脏东西时,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难受。
“莺莺,我陪你去洗手吧。”
周泽站起身。
“咦?”
莺莺愣了一下,
大猪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体贴人了?
“好的,老板。”
老板的任何要求,
莺莺都不会拒绝。
二人没去店里面找水龙头,而是沿着河岸往下走,作为景观河来说,这条河还是很清澈的,应该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清理。
远离了王麻子的狗肉馆一段距离后,
周泽长舒一口气,
感觉有些惋惜,浪费了一瓶彼岸花口服液。
莺莺很开心地蹲在河边洗手,洗完手后发现自家老板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她也很乖巧地在旁边一起坐下。
最炎热的夏天已经算是过去大半了,秋冬的萧索还没有来。
这个时候的晚上坐在河边吹吹风,其实还是挺舒服的,主仆二人相依着坐着,谁也不说话,但比起叽叽喳喳的千言万语,还是此时的氛围更让人舒适一些。
“老板,你今天是做梦了么?”
莺莺问道。
“你也看见我杀人了?”
“看见了。”
“嗯。”
“老板当时好man啊!”
“呵呵。”
周泽笑了笑,取出烟来。
莺莺从周泽手里拿过烟和打火机。
周泽从善如流,
准备享受。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越来越低的,
有这样一个莺莺在你身边,
周泽觉得自己越来越堕落了,
这样不好,
嗯,
明天就改吧。
莺莺刚把烟咬在唇瓣上,准备点烟时,却忽然指着前面的河面上喊道:
“老板,有人放莲花灯呢!”
周泽看过去,
发现河面上确实飘来了一盏盏的花灯,
把这平静的河面装扮得很是神秘和迷人。
只是,
才过了一小会儿,
周泽就猛地站起身,环视四周!
“怎么了,老板?”
“这不是莲花灯,这是彼岸花!”
“花开彼岸,人去往生,
情郎你何处去哟,情郎你何时归哟,
妹妹我撑船等你哟…………”
带着浓厚乡音的歌谣自湖面上飘了出来,
一个竹筏从湖底慢慢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