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啊,快躲进来,他们会来的,他们要来的,真的要来的!”
女人没理会自己的老公,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白莺莺更没有搭理他,她在担心下面的老板,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老板刚刚在盐城开过无双了,现在身体状况很差,也就是所谓都技能冷却时间还没过,危险系数自然也会因此增高。
“砰!”
楼下客厅的门被推开,
一身冷汗的周泽从里面滚了出来,他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像是被冷汗打湿的。
“呼呼…………呼呼…………”
躺在地上的周泽用力大口地呼吸着,似乎空气对于他来说,很是宝贵,无比的珍惜。
“老板!”
阳台的白莺莺有些着急地喊道。
周泽踉跄地爬起来,捡起身边摔落的拐杖,对着上面摆摆手,示意白莺莺别下来,然后再度走入了客厅。
大概十分钟后,
周泽再度滚了出来,这一次,周泽躺了足足五分钟才慢慢地爬起来,再度拄着拐杖站起,周泽身体显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老板…………”
白莺莺又喊道。
“别下来,保护好他们,我就不信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周泽继续向里面走去。
女人吐出一口烟圈,道:“演得真逼真。”
显然,她觉得周泽在演戏,就像是那些做法事的道士一样,无非是为了取悦观众然后获得收益。
“额…………”
女人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白莺莺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双脚已经离地,这个高中生女孩只是用了一只手,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把自己举了起来。
“这不是演戏。”
白莺莺很严肃地说道:
“如果老板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放心,我肯定会迁怒到你身上。”
“他……他自己……为了……为了钱……”女人艰难地反驳道。
“你是女人,难道你不知道一个道理?”白莺莺反问道。
“什……么……”
“那就是别跟女人讲道理。”
………………
周泽再度走入了客厅,此时,客厅里基本被水给浸满,里面都是液体,但那二十几个人还在那里不停地吐着水。
当真是无穷无尽,货真价实的海量。
而那条一开始被周泽爆头的海蛇,现在变成了一条水蟒,木桶般的粗壮躯干,不停地在里面游来游去,给人一种磅礴的压力。
不过,仔细看的画,这头巨蟒身上也是血肉模糊了,很多地方连鳞片都不全,显然,在和周泽的一次次对拼之中,它也受创严重。
“嘶嘶嘶…………”
水蟒再度冲了过来,
周泽抬起头,咬着牙,双手探出去,指尖的指甲再度出现了血渍,显然又到了不堪重负的临界点。
他的身体因为前阵子在盐城刚刚受过消耗,现在也确实有些虚弱。
如果是自己全盛时期,周泽觉得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
这只是一条海蛇,哪怕打着海神的名义,但也只是一条蛇,单挑的话,自己还不至于犯怵。
周泽担心的其实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海神这一号的存在,自己这次的选择,会不会触怒到对方,
当然,对方其实也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周泽是想认怂的,是想后退的,能不打就不打,虎须能不摸就不摸,但对方的态度太粗暴了,根本不给自己丝毫的台阶下。
周老板是爱钱,也爱业绩,但更爱命啊。
“嘶嘶…………”
水蟒的身体再度撞击到了周泽身上,周泽整个人摔倒在地,脸色苍白,但周泽的指甲却顺势刺入水蟒身体内,抓出了一颗红色的光圈,瞬间捏碎!
接下来,水蟒和周泽就一起躺在地上,互相盯着对方。
水蟒好几次想重新盘踞起来,却没能成功,周泽也想站起来,但站不动了。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输人不输阵,杠上了。
“你不累么?”周泽说道。
水蟒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周泽。
“真的是海神让你来的么?”周泽继续问道。
水蟒还是没有回应。
周泽深吸一口气,和人真的还能谈一谈,但和一头畜生,
怎么谈?
似乎是洞悉到了周泽的想法,这条水蟒忽然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愤怒盯着周泽。
呵,
跟那只猴子一样,
能直接感应到人的心思么?
“嗡!”
水蟒开始颤抖,一时间,它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但从它破碎的身体之中,开始涌现出一条条拇指大小的小蛇。
这群密密麻麻的玩意儿开始向周泽铺天盖地般涌来!
“滚!”
周泽双手撑着地面,强行抬起头,十指指甲直接刺入了地板之内,一缕缕黑气被压榨了出来以自己为一个圆圈将自己护佑住,四周凡是触碰到黑气的小蛇全都被湮灭。
一人一蛇的僵持,似乎还得继续进行下去,双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还是硬撑着。
而就在此时,原先一直在当“水龙头”的二十多个人整齐划一地闭上了嘴巴,然后他们开始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朝着周泽走去,也没有朝着水蟒走去,而是排着队,像是小学生晚上放学一样,朝着楼梯口走去。
他们,
要上去了!
周泽不清楚是因为自己的到来给了他们刺激让他们发动了还是因为自己来的真凑巧赶上了?
“嘶嘶嘶…………”
一只悍不畏死的小蛇居然穿透了周泽的黑气,身体一压缩,然后崩了起来,直接钻向了周泽的耳朵位置。
周泽感知到自己耳朵那边一阵滑腻,那玩意儿还在使劲儿的往里钻。
但四周还有更多的小蛇,周泽不敢把自己的手从地板里拔出来,否则自己将会体验“蛇窟”的感觉,据说古代残暴的君王就喜欢玩这一套,把受刑的人丢入蛇窝里。
但是耳朵那边传来的恶心感真的太清晰了,如果不去阻止的话,天知道那东西到底能钻到哪里去。
通城有庙会的传统,周泽记得小时候孤儿院也组织大家去赶庙会,描绘里当时有一个棚里,两块钱一张票,一张被蚊帐笼罩着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身边就有好多小蛇。
女人会表演节目给买票者看,那就是捏着一条小蛇从自己鼻孔里塞进去,然后小蛇会慢慢地从她嘴里爬出来。
当时作为旁观者,觉得很惊奇,但周泽可不想自己也体验一次。
但周泽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阴阳冊他没带在身上,因为那玩意儿遇到快死的人会跟震动bang一样不停地颤抖搅得你心烦意乱。
对了,
自己还有一枚青铜戒指,但那戒指到底有什么用自己也不清楚,戒指带是带在身上了,但万一自己戴上去后反而把自己给玩儿死了那才真叫没地方哭去了。
深呼吸,深呼吸,不停地深呼吸。
耳朵里那条滑腻的东西还在不停地往里,奇痒难忍。
周泽只能下意识地斜靠自己的脸,用肩膀和手臂挤压自己的耳朵,以希望把那玩意儿给弄出来。
这时候,周泽忽然想到了自己左边口袋里好像还有两张鬼差证。
赌了!
双手从地板中抽出来,周泽快速地取出一张鬼差证,趁着四周的蛇群还没蜂涌而来前,周泽用自己带血的指甲狠狠地在鬼差证上用力地摩擦着,鬼差证上不停地升腾出青烟,而后这个证件开始龟裂,显然是废掉了。
但青烟还在升腾,就像是一根火柴被点燃了一样。
“啪!”
周泽将鬼差证向屋外丢去。
海量的小蛇瞬间舍弃了周泽扑向了外面的鬼差证。
似乎是因为那条水蟒分化得太多也太小了,导致每一个个体的智商也都被平均了,周泽觉得自己刚刚像是在逗狗玩儿飞盘一样。
还有刚刚正在上楼的那一家子也都发了疯一样冲下楼,跑到了客厅外的蛇群里,显然,鬼差证燃烧时所散发出的异香对于鬼物来说,有着超强的吸引力!
当下,周泽也没有放松或者停下来歇口气,直接伸手抓住了那幅画像,毫不犹豫地用指甲将其划开。
“嘶啦”
一声脆响,
画像裂开了,屋子里和屋子外的小蛇们也都开始慢慢地蒸发,那一家人也在慢慢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