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娃和侍官(abo)》 一、红色的锈雨 王城终于迎来了一年当中的雨季。 今年的雨季来得格外晚,艾娃的父母心情不佳,已经处死了好几个坑蒙拐骗的占卜师。她不好评价这是不是残暴的做法,毕竟农民的种子是会过期的,可恶的占卜师误导天时,理应被惩罚,但艾娃不慎见过一次侍卫用麻布袋收拾会见厅里那些血淋淋的惨白尸块,恶心得她连续三天都没有胃口吃饭。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身为君主,为体现宽仁与文明,这种血腥的惩罚至少应该在死牢里举行。 艾娃今天上了一天的骑术课,浑身酸痛,伊萨温驯地坐在床沿,替她按摩着脚踝。 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和骑士长比试时落在手臂上的红色雨水,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阴沉天空,忧愁地道:“伊萨,你说这次的雨水为什么会是铁锈色呢?” “您的诞生日就快到了,这种异象想必是吉祥的象征,今年的作物一定会丰收吧。农民赚了金币,税收也会富裕起来。” 她闷闷地说:“我听流言,是邻国在屠杀奴隶,鲜血染红了达尔河,路过的季风吸收了那些多余的水分,在我的王城降下了血雨。” 邻国的王储也是她未来的王夫,艾娃会多思多虑也是正常。 伊萨停住了动作,他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少女,浅绿色的眼睛里流淌着暖意,他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这个荒谬的传闻,而是询问:“艾娃在怜悯那些奴隶吗?” 她摇摇头,“伊萨,我不想用婚姻换来一个残破的国家。” “既然父亲要我和他结婚,那么我就要最好、最肥沃的土地,以及土地上最忠诚的铁匠和农民,为我献上税收。” “那种遍地叛军的国家......不到半年就得处死一批奴隶,想想都头疼。” 她轻声笑着,“要不是看在黄金矿产的份上,他算什么乡下来的王储......王城决斗大会怕是连我都打不过。” 伊萨继续为她揉着脚踝,再用热毛巾包裹住,他并没有阻止她狂妄的评价,只是稍带纵容地回答:“等您的王夫前来拜谒时,千万要把这些话藏在心里。” 艾娃有点不耐烦他细碎的叮嘱,“我知道分寸。” 后又冷不丁地道:“伊萨,就算我结婚了,也还是可以召你侍寝的吧?” 室外的冷风飘进王女的卧室,他的皮肤被夜里的寒凉吹得紧绷,声音却异常平静,“我是您一个人的侍官,如何伺候您是殿下和我的私事,与王夫无关。” 艾娃笑了,伸出手臂要他抱,“伊萨,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二、烟花贡品 伊萨今天从外廷带来一个好消息,东方的商队来到王城交易了一批货物,又向王廷献上了一些贡品。 其中比较有趣的就是烟花。艾娃的父母起先还表现出了一些兴趣,后来他们听取学士的意见,说如果燃放烟花被民间效仿,王城的火灾隐患会大大增加,随即这些贡品就被无情地丢进了库房。 艾娃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她抱着伊萨的胳膊祈求,“伊萨,我们去库房看看吧?” “我还从来不知道火药也能做出这样新奇的制品呢,听说烟花点燃时就像漫天星星同时闪耀!” 和她一起长大的伊萨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并没有过多反对就答应了下来。 为防止她希望落空,他好脾气地解释自己并不认识看管库房的侍卫,可能无法帮她进入库房,但他可以一试。 她穿上了伊萨借来的侍官服,可惜胸部看着过于饱满了点,于是伊萨找来了白麻布,一圈圈地包裹住艾娃的乳房。 伊萨在她背后系了个美观的结,平时被他很珍惜照顾的少女乳房被稍显粗糙的布料紧紧束缚着,他感到有些难过。 艾娃好像完全没觉得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呼吸有些受阻,但跟烟花比起来,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她套上小号的侍官服,兴致勃勃地道:“我们走吧?” 伊萨领着假扮成小侍官的王女,在王廷出入。他很熟悉这片区域,从小到大他都在这个地方,以前他总是被诟病为艾娃父母为她择选的男宠,他在王廷的生活待遇也不怎么样。后来艾娃渐渐长大,性别分化为omega,她的性格也因为巨大的落差变得喜怒无常,那些琐碎的议论声音一夜之间消失了,伊萨知道那都是艾娃的功劳。艾娃第一次来月经后,他也真正从一个侍官变成了她事实上的男宠。 他其实是后悔的,后悔在她小时候眨着眼睛问自己,是不是她将来也可以变成alpha的时候,伊萨没有告诉她王室的分化性别比——艾娃父母的这支王室,分化为omega的概率相当高。 他常常安慰艾娃,“性别无法影响你继承王位。” 这是事实,但艾娃至今还是对alpha这个词过敏。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到了看守森严的库房,伊萨递上侍官身份牌,礼貌地和侍卫搭话,“阁下午安,我是王女殿下的侍官,请容许我进入库房为殿下挑选一些首饰。” 高大的侍卫身披盔甲,右手搭在剑柄上,铁面无私地盘问道:“一枚身份牌只容许一个人进入,你身后的是?” “他是跟随我学习王廷事务的新侍官,我一个人进入足够了,他就留在外间吧。” 艾娃不服气地向他挤眉弄眼,表达着她也想进去见见世面的心情。 伊萨微笑着把她的头摁下去,“跟侍卫大人问好。” 她最后只能不甘心地在库房外面等着他。 王廷的库房管理严格,取了东西都要一一登记,伊萨看中了一个木箱,正好能把烟花装进去,再把首饰平铺在表面,方法虽说简约拙劣了点,但以他圆滑的社交手段,应该不成问题。 不出意外,库房的管理员一眼注意到木箱,皱了眉头,“取什么首饰需要这么大的箱子?” 他早已打好腹稿,“王女殿下不久要会见王夫,需打扮正式,所以这次要准备的东西多了点。” 库房管理员勉强点了点头,“你在纸上登记物品,把木箱打开,我要检查。” 伊萨从善如流地打开箱子,目光却飘往了外间被侍卫挡住的艾娃。 她探头探脑地向里望,侍卫倒没有过多为难她,无视了她的小动作。 管理员粗一拨开首饰,脸色白了又绿,他看向伊萨,伊萨也用温和的目光回应,好像在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伊萨用羽毛笔顺利地在登记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管理员看着外面那个打扮得像小男孩的王女,再看看眼前的青年,有苦说不出。 这个王女是无法无天的小恶魔,这个叫做伊萨的侍官更是个助纣为虐的祸害。 伊萨抱着箱子沉默地走出很远,最后无奈地对她说:“殿下,你的脸被人认出来了。” 艾娃毫不在乎,只是调皮而雀跃地道:“爸爸妈妈会原谅我的,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夜晚,伊萨和艾娃来到了一座废弃的钟塔,两人背靠生锈的铜钟,由艾娃亲手点燃了烟花。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全王城的平民都不禁抬头仰望,生怕这是什么战争的前奏,可他们的眼睛里只映出了灿烂的火花。 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男女老少纷纷走上街头争相观赏,造成了好一阵骚乱。 艾娃咯咯地笑着,她靠在伊萨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烟花爆炸的热力砸在脸上,“伊萨,谢谢你,我好开心。” “殿下不用对我说谢谢的,您的幸福,那就是我的幸运。” 这晚过去,艾娃并没有高兴太久,伊萨被她的父母召见并责罚了,罪名是身为侍官却纵容王女行事,艾娃搞不懂明明是自己的主意,为什么却是伊萨受罚,为此还跟父亲争辩了好一会。 只是王命不可违,伊萨受了二十下鞭刑,休息了一个多月才得以回来见她。艾娃让他脱光衣服以便她检查伤疤,伊萨推阻了几句,后来还是拗不过她,便脱了上衣。 红色未愈合的疤痕在他背上交织,像丑陋的蜈蚣,艾娃越看心里越愤怒,眼睛里蓄起了泪水。 “伊萨,凭什么,我都没有舍得这样打过你......”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确实是她的作风。 他感到难堪,“殿下,还是让我穿上衣服吧。” 艾娃不让,打开他的手,他只能裸着上身供她观看。 他习惯了服侍王室的生活,哪怕是最单纯、最喜欢他的艾娃,有时候急起来也会扇他耳光,更别说那些久居权力中心的大人物们了。 伊萨受不了她渐渐变得灼热的目光,她的卧室内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其中夹杂了少许alpha留下的气味,大概是她又召见了新的侍官。 艾娃总是把他当成召之即来的侍官,她知道自己也是有欲望的、有嫉妒心的、可以被引诱的alpha吗? 他只能尽力集中心神,解释道:“只是皮肉伤,王还是仁慈的。” 艾娃流了一阵眼泪,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突然说起她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中间经历了一次发情期,父亲派来了新的侍官,她初看觉得长得不错,便让他侍寝,可是他完全不了解艾娃的习惯和喜好,也不了解艾娃的身体,经常让她不知所措又无法满足,导致这个发情期格外的漫长,竟断断续续持续到今天。 她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哭诉,“我听说你要回来了,就让他滚回家了。” 伊萨心疼地问,“他弄痛你了吗?” 艾娃委屈地点头,补充道:“我等了你好久......每次醒来都在想,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 青年抱紧了少女,卑劣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心脏,艾娃只想要他的身体这件事,让他格外欣喜。 他终于重拾了侍官的本分,“抱歉......我回来得太晚了,今晚请务必让我服侍殿下。” 三、性意识初萌 艾娃和伊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互相探索彼此的身体了,那些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大人,才是无知的人。 伊萨比艾娃大个几岁,但具体几岁,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从记事起就生活在王廷了,甚至连生日也是艾娃随意给他安排的——她挑的是九月的第二个星期一,那是整个王国的丰收节,伊萨总会行走于王城,顺便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小时候艾娃和伊萨玩闹的时候,艾娃突然问他,为什么她把双腿迭起来夹紧会觉得很舒服,伊萨那时候已经在王廷学习了一些生理知识,便给她解释她的双腿之间有着愉悦的神秘开关。艾娃觉得很新奇,便闹着也要看他的双腿之间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构造,伊萨觉得难堪,但还是锁好了她的卧室门,在她的注视下褪下了裤子。 “伊萨,为什么你跟我不一样?” “殿下,这个等医学博士传授生理知识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你已经性别分化了吗?是alpha还是omega?” 那时候的艾娃还不清楚这些词的含义,只是从父母还有侍从的口中经常听到,自己在察言观色中也懂得了alpha似乎是个更方便的性别,便天天在心底希冀着自己可以分化为alpha。 艾娃身为王女,天生争强好胜,性别分化这种大事更是她的心病,而伊萨为了不让艾娃失望,则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我还没有分化,在等着殿下。” 他的话语成功安抚了艾娃的情绪,她忍不住摸了他粉色的生殖器官,丑陋却又软软的,和伊萨美丽的外表十分不符,她不想再多看了,强硬地命令伊萨穿上了裤子。 “伊萨,我觉得夹腿好累,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夹腿也可以获得快乐?” “......” 伊萨一直以为艾娃还小,这种事情肯定要等到她再大一点才能慢慢教给她的,所以他也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单纯的侍官。 艾娃的性意识突然萌芽,让两人都措手不及。 伊萨当时还是个少年,没有任何性经验,就连自渎都寥寥无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照顾艾娃还有处理王廷事务实在太累了。她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作为侍官所接受的培训,每一项的目的都是讨好艾娃。 他很快就克服了心理压力,准备迎接艾娃的问题。 “殿下,请您躺在床上。” 艾娃警惕心骤起,但又架不住伊萨那么温柔地望着她,那是一张从小陪她到大的脸啊,在她摔倒时第一时间把她扶起,被父母责怪时主动替她顶罪,在她生病时总是熬夜贴身照顾,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伊萨。 她扭捏地躺下,又磕磕巴巴地问他要干什么。 伊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便掀开了她的裙子。 艾娃瞪大了眼睛,双腿间的柔软的触感无法忽视,很快愉悦的感受一波波袭来,她觉得又麻又痒,像被人挠了身上的痒痒肉,但比那更隐私一点。 没坚持到一分钟,艾娃就承受不住潮水般的快感,陡然把伊萨推开了,且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伊萨用袖子擦了擦嘴唇,膝行到她身边,“殿下感觉怎么样?” 她嗫嚅着说:“......太、太强烈了。” 伊萨点头表示明白了,“那以后殿下还需要我这样帮助你吗?” 艾娃没有说话,亦没有点头或者摇头。 伊萨眨了眨眼睛,那抹浅绿色在她眼前闪烁,少年露出一个友好而无害的笑容,“我是殿下的人,殿下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四、伊萨的眼泪 伊萨解开了艾娃的寝衣,她的身体上面甚至还有别人留下的痕迹没有消去。 伊萨克制着情绪询问她,“那位侍官是新来的吗?” 他一向自认情绪稳定,但现在真的有点无处撒气的憋闷,他才离开短短一个月,他的艾娃就被不知轻重的人照顾成这样。 艾娃是整个王国上下最尊贵的人,谁敢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痕迹,还让她不舒服了?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是皮肤被揉痛了还是……里面受伤了? 艾娃点头,“嗯,听说只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选进来的。” “本来我也很生气,但是他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惩罚他……唉,我就放他回家了。” 她软软地靠进青年的怀里,“伊萨,你不知道,他的眼睛颜色跟你一样,但比你的深一些,我想起了你,就心软了。” 伊萨说:“……殿下看到跟我长得像的人,都会心软吗?” 艾娃非常理直气壮,“怎么可能不心软,伊萨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沉默片刻,试图扭转这种可怕的趋势,“殿下,但别人只是别人,您的伊萨只有一个,可以把心软都放在我身上吗?” “您把心软都分给别人,给我的还剩多少?” 艾娃惊讶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的话僭越了,但是殿下……艾娃。” 伊萨私下有时会直呼她的名字,她并不介意,可是此刻的确有些过分了,伊萨对她的情感竟然产生了占有欲吗?他要控制她怎么思考、怎么做事吗? 他整理了思绪,慢慢道来:“我不介意您召见别的侍官,如果您需要,我甚至可以为您寻来王国上下最好的男人,比我美貌百倍千倍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不要任由粗鲁的人伤害您的身体,更不要因为心软就随便赦免这种败类……我的确劝导过您要成为一位仁德的君主,但是恕我无法原谅这种不合格的侍官。” 她没怎么听进去,只是端详着伊萨,他有着深棕色的头发,浅绿色的眼睛,卷长的睫毛和玫瑰色的唇瓣......艾娃不禁思考着他的话,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比伊萨还美貌的男人吗? 艾娃感受到伊萨负面情绪的波动,“伊萨,你生我的气了?” 他叹了口气,“……殿下,我是在生那个侍官的气。” “好了,到底是哪里觉得不舒服?上次他给您侍寝是什么时候?里面也疼吗?” 伊萨把她身体放平,着急地想要检查她的全身,除了那些皮肤表面的痕迹,还有没有什么是他没发现的。 艾娃像条滑溜的鱼,光着身子在丝绸被面上躲来躲去,伊萨无奈摁住了她的肩膀,她狡黠地笑了笑,然后又装作很委屈受伤的样子。 “就几天前,他顶得很深,我都说了不要了,我不习惯,他还是顶到生殖腔口……那里我根本没有感觉,只是很疼。” “然后我给了他一耳光,并威胁说要处死他,他就立刻退出去了。” 伊萨几乎要怀疑这是艾娃父亲的手笔了,先是鞭笞他,让他暂时无法照顾艾娃,再派一个侍官来强奸自己的女儿,打压她的气焰,让她学会收敛。身处王廷的伊萨十分清楚,当权者和继承人总是这样,互相依赖又互相打压。 他不会放过这个人的,伊萨发誓。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该死的畜生找出来,然后挖掉那双让她心软的绿眼睛,割掉他的生殖器,把他关在水牢里慢慢腐烂,被老鼠啃食全身...... 艾娃疑惑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伊萨,你哭了……?” 五、身体检查 伊萨的确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帮她去偷什么烟花。他无法想象,艾娃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还被低贱的侍官欺负了。 他拭去眼泪,“可否让我帮您检查一下里面?” 艾娃有些犹豫,她只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当时那个侍官未必就真的那么过分,只是旁人侍寝不如伊萨细心,她一下就觉出差距来,才会那么抗拒。 伊萨不会发现她在撒谎吧?她只是为了让他多疼疼自己,没想弄哭他的。 但她还是缓慢打开了腿,伊萨要怎么检查?用他好看的手指吗?她不禁有些期待了。 他左手探下去,指腹有节奏地按压着肉珠那里,艾娃很快就起了反应,穴口泌出滑滑的液体,他用中指尝试着插入,她立刻愉悦得忍不住反弓起腰,很快又被伊萨摁回去。 他细致地用手指检查了一番,里面似乎没有受伤,生殖腔口也紧紧地闭合着,没有被顶开的迹象…… 哪怕检查了发现并无问题,伊萨也从未怀疑过她的话,那个可怜的侍官早已在他这被定了死罪。 伊萨和艾娃目光对视,他庆幸地道:“殿下,还好您没有受伤……” 他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一点,伊萨跪趴在她双腿间,用唇舌含住了那个湿润粘腻的地方。 天真的艾娃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谎言会害死一个倒霉蛋,只是很享受伊萨全心全意又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的身体像一块融化的黄油,被伊萨不断舔舐着,发情期的燥热慢慢被消耗,变成汗液流走。他这次格外的有耐心,一定要等到她水液泛滥,哼哼唧唧地祈求,伊萨才缓慢地插入。 alpha和omega交媾,只要不进入生殖腔成结,就没有怀孕的风险。 伊萨身为王女的侍官,自然服务要更加到位。因为艾娃讨厌别人肮脏的体液留在她身体里,他从来没有在她体内释放过,每次都是让她高潮后就自觉退出去然后哄她入睡。omega发情期间还需要给她临时标记,伊萨知道艾娃怕疼,总是趁她第一次高潮后短暂失去神智时才咬她。 第一次侍寝时伊萨没有经验,把艾娃弄疼了,结果被她狠狠地抽了耳光,甚至嚷着要拿马鞭惩罚他......初体验想起来都有点可笑,两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少男少女用那点可怜的生理知识在床上实践,连入口在哪都要慢慢试探,双方都被弄得很疼,还差点毁掉艾娃对他的信任......总之那些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纵然伊萨对她的婚姻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艾娃的未婚夫最终敲定人选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思虑过度以至于生了病,非常严重的咳症伴随发热,王廷总管担心他的病会传染,把他关在单独的木屋里任其自生自灭,每天的口粮只有一点水和黑面包。 伊萨就这样被关了一个月,别人都以为他病死了,去给他收尸,谁知道他竟自己爬了出来,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几只油光水滑的老鼠。被幽禁期间伊萨把自己的面包分给老鼠,老鼠吃饱了,就不会啃他的身体了。 经历了这样的重病,伊萨的容貌也憔悴许多,艾娃重新看见他的第一眼竟是疑惑,这是她的伊萨吗?直到他出声,她才敢肯定。 艾娃跑去跟父亲抱怨伊萨被人关起来虐待的事情,害得他现在憔悴不堪。艾娃的父亲当时只是笑着问她,既然这个不好看了,那要不要换一个?艾娃斩钉截铁地说不要,伊萨只是瘦了憔悴了,只要天天喂他牛羊肉和羊奶,他还是那个王廷上下最美貌的侍官。 别的不说,就光伊萨的那双浅绿色眼睛,比宝石还稀有,父亲上哪再给她找个一模一样的呢? 至于她那‘尊贵’的未来王夫,只要不是丑绝人寰,她捏着鼻子倒也能忍受......反正,反正她还有伊萨! 六、未婚夫的礼物 艾娃的书房里摞着一迭未婚夫的羊皮卷书信,她看过之后,会让伊萨替她代笔回信。 最近连降大雨,道路或有堵塞,听大臣说严重的区域还发生了山体崩塌,令好几个小村庄一夜消失。 信使通行次数减少,未婚夫的信也来得没那么勤了,连经常需要外出走动的伊萨也只能沦为陪她看书的大型装饰。 挂着白色轻纱的飘窗外摆着伊萨移栽的鸢尾花,他本可以直接剪下花朵插进花瓶里的,但伊萨还是选择了更麻烦的方法。此时没有阳光陪衬,鲜花也黯淡了不少。 “这鬼天气……我接见他的日期就在下个月,万一雨停不下来怎么办?” 艾娃很是苦恼,这是双方商定好的日期,她的未婚夫如果来不了,她作为王女的颜面何存? 伊萨很理解她的顾虑,他稍微倾身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据观测星象的官员汇报,下个月的雨势将会缩小,从王国南部一直到边境,甚至还会出现晴天。” “他们说的话做得了数吗?一旦不准,这些星象官又有那么多大道理等着我,什么气象本来就千变万化,难以预测……嘿,他们挣俸禄可真轻松!” 艾娃眼珠一转,“等父亲教我执政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裁掉这些胡说八道的星象官。” 伊萨提醒她,“殿下……执政这两个字,跟我一个人提起就够了。” 他总是在她身边充当着小心谨慎的角色,为她考虑每一个危机和后路,除了作为侍官,还颇像个军师和献策者。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不对,我得同时召见占卜师,让他们在朝上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才好,谁赢了我就听谁的。” 伊萨叹口气,修长的手指抽出信封筒里的羊皮卷,把那位王储的信念给她听。 “亲爱的艾娃,您上次提起自己喜欢宝石,在下有一件收藏的珍品,随信一起附上了,希望您会喜欢。” 艾娃来了兴趣,“什么宝石?” 伊萨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一颗蓝到发黑的蓝宝石,颜色极其浓重。 她一下失望地躺回椅背,“蓝色……难道他不知道我不喜欢蓝色吗?俗气的颜色,收起来吧。” 伊萨还得违心地给王夫找回一些面子,“听匠人说,这颗蓝宝石非常难得。” 艾娃看着他,“我想假如他送我的是祖母绿或者翠榴,我还可以赏给你,绿色跟伊萨很相配。” 伊萨感激地冲她一笑,“殿下的心意,不用什么宝石我也明白的。” 她继续说:“他给我写的信都这么简短,真的有那么忙吗……我不懂,我和他都是王储,他此时竟可以指挥军队了,为何父亲还不让我……” 伊萨明白她的焦虑,“殿下,和平的国家与战乱的国家有不同的治理方法,隔壁王室朝不保夕,莱梅尔殿下是迫不得已才担起重任,您就不要和他比较了。” 她忍不住去抓自己乌黑的头发,被伊萨轻柔地阻止,“道理我都明白,可我总怀疑……” 伊萨知道,她又在羡慕别人是alpha了。 他半蹲下身,来到一个需要仰视她的角度,“殿下,您还记得小时候对我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了。”小时候的傻话只有伊萨才会记那么久。 “您说,如果我能分化为omega就好了,就可以为您生下孩子……我也曾千百次地向神祈祷,将我和您的性别调换,替您承受可能的生育之苦。” “生殖神就是这样,喜欢愚弄人类。” 搬出神明也并不能让她心里更好受一点。 艾娃眼睛直直的,“你骗了我,明明早就分化为alpha了,却瞒着我,我很可笑吧。” 伊萨不无愧疚地说,“我怕让您伤心……” 艾娃没什么表情,“伊萨,你要是胆敢再骗我一次,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她的话不似作假说笑,无论他的唇舌给她带来过多少欢愉,被心爱的人背叛的恼恨还是大过一切。 伊萨闻言便跪伏在地,是完全臣服的姿态,君主需要臣民才称得上君主,伊萨是她小小王国里的第一个臣民。 七、太阳下的谋杀 天气一转好,伊萨在王城逗留的时间就越来越长。 以往他都是办结事务便回到王廷陪伴艾娃,可是这次他竟在城里住了两夜,四处搜寻那个逃走的侍官。 绿眼睛且长得好看的青年男子……他有一张小小的木质便签,上面罗列了可能的人名,一些已经用笔划掉了。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找到。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抱有侥幸,依旧留在王城,还是转而投奔回了乡野老家。一种直觉催促着他行动,他计划最多在城内待三天,第三天若还找不到,则必须先赶回王廷。 不然艾娃会起疑心。 她不会喜欢伊萨篡改她的决定。 她赦免的人,跑就跑了,轮不到伊萨把人揪出来处死。 循着线索,他找到一处偏僻的酒馆,酒馆刚开门营业,零零散散坐了几个肌肉虬结的雇佣兵,个个目光不善。 伊萨脚步没有犹豫,扫视一圈缓缓坐定,先点了杯麦酒。 “哈,小白脸……” “哪个贵族豢养的宠物跑出来了?” 大汉们扯着嘴角公然嘲笑。 伊萨知道雇佣兵虽然凶恶,但一般不会挑起争端,只是他们身无钱财又卖命于贵族,才对所有穿着不菲的人抱有天然的恶意。 他掏出两枚金币,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金币落下的声音清亮,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打扰了,向各位探听一些消息。我的确为一位贵人效命,有不听话的奴隶打伤主人逃走……”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金币就被人抢走了。 这定是一个骁勇的雇佣兵,他的皮质盔甲和剑都保养得很好,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伤疤,眼球泛着浑浊。 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轻蔑地看了伊萨一眼,拿钱便走。 “等等。” 伊萨叫住他。 “勇士缺这点酒钱吗。” 那人停步,转头反呛:“我抢的就是你这种走狗的钱。” 伊萨把一袋金币丢在桌上,“请问勇士的名字是?” “……” “勇士不愿意交个朋友吗?我叫伊萨。” 其他人看热闹似地笑起来,“他叫特里恩,别胆小啊特里恩,给他点颜色看看。” 伊萨了然,“特里恩阁下是吗……各位,谁敢与特里恩阁下决斗并替我取得他的性命,这里的金币就都是他的了。” 酒馆一时陷入寂静,刚还在大口喝酒的人都停住了手。 特里恩骂了声娘,“怎么看也是把你杀了再把金币抢过来才比较划算吧!” 伊萨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各位觉得杀死我的代价比较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光看伊萨这身昂贵的装束,都知道他背后一定是大贵族。是得罪一个大贵族,还是杀死一个举目无亲的雇佣兵,众人心里自有决断。 特里恩疾步走过来,把先前抢走的两枚金币丢还到桌上,并低声骂了什么,声音小到不足以让伊萨听见。 雇佣兵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生存智慧和尊严,只是比谁都灵活。 伊萨笑得礼貌,还道了声谢。 “那我就厚着脸皮继续拜托各位了。这名奴隶有着绿眼睛,二十岁上下,长相姣好……” “alpha吗?长得像omega的alpha?” 伊萨沉吟道,“应该没错。” “他是这里的酒保啊,叫做克里斯,准是他。” 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与此同时,伊萨辨认出空气里一丝陌生的味道,那是只有王廷才能用的香料……意识到克里斯可能已经闻到危险的信号逃跑了,他立即起身向酒馆后门追去。 他的嗅觉天赋极佳,顺着大路走了一阵便发现方向有误,于是脱下鞋赤脚踩进了路旁的树丛里。 草叶割伤了他的小腿和脚心,他浑然不觉。 微风吹过,林中只剩乌鸦鸣叫和树叶的响声。 克里斯感受到同为alpha散发的气味,终于躲不住了,他发出惊恐的叫声,随即拔腿狂奔。 王女的侍官,那个叫做伊萨的,是比王女还要恐怖的角色,嫉妒心和报复心旺盛堪比毒蛇……被他逮住一定会死的。 明明都被艾娃赦免了,他还是在城里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过活,一有风声不对就躲起来,就是这个原因。 克里斯没跑出多远,就被一颗石头击中了后脑勺,顿时血流如注,他眼前一黑,彻底跌倒在地。 草叶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他看见一双白皙的脚站定在自己面前。 青年什么也没有说,蹲下身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抓起一把碎石塞进他的嘴里,免得他吵到自己,克里斯被吓尿了裤子,惊恐的眼泪喷涌而出。 伊萨并不觉得这张脸和这双眼睛和自己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但不影响他觉得碍眼。 他取出匕首,尖端刺入克里斯的眼球下方,再缓缓转动,把所有神经割断,最后挖出了一颗完整的人类眼球。 克里斯已经痛得晕死过去,伊萨用同样的手法取出第二颗眼球。 两只眼球被随意丢弃在主人的身边,挨挨挤挤靠在一起,失去了血液供应,那鲜艳的绿色也变得黯淡了。 伊萨在剥去他裤子时已经闻见了尿骚味,他忍住了捂鼻子的冲动,把克里斯的阴茎完整地割了下来,和两颗眼球放在一起。 伊萨手上沾满了温热的血液,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感到全身暖洋洋的,抬头看去,刺目的白光迫使他闭上眼,太阳十分眷顾他的美丽,从林间的缝隙里把阳光都洒在了他身上。 八、艾娃的乐趣 远处的特里恩已经看了有一会了,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只是全程观察着伊萨的恶行,眼神复杂。 伊萨动手时没有普通人的纠结与不安,特里恩猜想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杀人。 那个青年染血的双手自然垂落,脚边躺着一具残缺的尸体,全身沐浴着金光。 特里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就那样一直盯着,直到伊萨如同死神般的面容缓缓转过来,直视他。 “特里恩阁下,看够了吗。” 两人相距甚远,伊萨的声音轻微,甚至会被森林里的白噪音盖住,但特里恩的耳朵还是一字不漏地捕捉到了。 “看够了就帮我把尸体处理掉吧,不管你是拿去卖钱也好还是提供给有特殊癖好的人群……” 伊萨紧缩的瞳孔因为不再对着太阳,正在一点点放大。他割下一块尸体身上的布料,慢慢擦拭着手,朝雇佣兵走过去。 特里恩想,如果他还要继续跟自己动手,现在擦血就显得有些多余,雇佣兵按着剑的手也不再紧绷,“喂,你背后是什么人物,你帮谁做事。” 伊萨没有回答他,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 特里恩暗暗骂了一声,他不久前得罪了前雇主,正愁没钱生计,也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保护伞。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伊萨站定在他面前。 “阁下至少得拿出些诚意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 “除尸体外,替我摆平这家伙的家族关系,我不想看到他的任何一个亲属跑到王城来伸冤。” “办完事,我要怎么找你?” “不用找我,我会来找你的。” 银白的满月挂在王城之上,大得令人心惊。 伊萨在自己的卧房内用油脂一遍遍地清洗着双手,直到闻不出任何的血腥味。 艾娃没有召见他的日子,他偶尔也会觉得孤独。 今天侍寝的是谁?她在听课时碰见的侍官?还是低阶的骑士? 他一边晾干着湿淋淋的双手,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一会,他的门被敲响了。 “伊萨,王女殿下召你去侍寝……呃,和别人一起。” “好,我梳洗后就去。” 他已经很习以为常。 艾娃还年轻,正是喜欢玩乐的年纪,她的床上会出现两个男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通常这种时候,伊萨就是那个需要掌控全局的人,他不仅要教会另一个男人如何取悦她的身体,还要在令她高潮后,大度地看着别人和她交媾。 有次一位没经验的骑士和她在床上缠绵时,他就在旁边看着,骑士当时以为伊萨只是站在一边侍水,虽不习惯被盯着,但考虑到这是王女殿下,便也克服了。 直到伊萨脱光衣服也爬上床加入时,骑士彻底被她放荡的作风震惊了,大声骂着无耻之类毫无攻击性的字眼,太过分的词他也不敢说。艾娃当时笑得花枝乱颤,当着骑士的面转头跟伊萨说:“他身为骑士爬上我的床,竟然还说我无耻,哈哈哈哈!” 骑士羞愤欲死,可恨的是他还光着身体,根本无从反驳。 伊萨只是吻着她的额头,眼神迷离地回应,“他已经硬不起来了,殿下……他没有用处了,让我服侍您。” 九、拥挤的卧床 伊萨没有急着上路,他先到取水室用干净的泉水灌满了细颈陶瓶,再端着托盘,穿过无数拱廊和大理石柱,最终敲响了艾娃的门。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敲到第三遍时还没有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艾娃的衣物散落一地,其中还有骑士的盔甲。 一个陌生的黑发男人把她压在床上热烈地接吻,alpha的信息素释放得到处都是,像公狗的圈地行为。 艾娃的双腿被打开,伊萨看不到他们交合的部位,只看得见男人紧绷的臀部肌肉不断用力。 听见开门的响声,男人和艾娃都望了过来,伊萨和艾娃对视,她已经被干得失神,发丝潮湿凌乱,眼睛无法聚焦,但见到他时还是无意识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伊萨谦卑地鞠躬,同时向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急,他马上就来。 “霍克……嗯……继续……” 艾娃因为他停下动作而产生了不豫,下面的小嘴欲求不满似地绞着他,黑发男子怔愣过后便了然地扯出个笑,恢复了插送的节奏,也接受了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男人的事实。 霍克是个出身贫寒的骑士,家族已经落寞,王国没有战事,无法积累战功。来王城不过两年,平常没什么机会见到王室,因为他都在照顾马匹,所以王女在骑术课上从没见过他。 还是艾娃的马生病了,她亲自来马厩查看,两人才有了一面之缘。 虽然旁人早就提醒过他王女的私生活混乱,但他起初以为那只是没有根据的流言,毕竟王女的外表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天真柔弱,有着乌黑的长发和灰色的眼睛,偶尔不笑时才能看出王室的威严。 艾娃对霍克这种骑士而言就像个一触即碎的梦——当冰冷的月亮照耀在你身上时,你也不敢相信月光也是有温度的。 艾娃是温热的鲜活的,有七情六欲的,不是什么冷冰冰的王女。 当伊萨推门而入那一刻,艾娃竟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时,骑士的心底像被凿了个洞,积攒的爱意一点点落入深渊。但他没有声张,只是深吸了口空气中她甜蜜的信息素,腰部继续机械地摆动,撞得穴内汁液淋漓。 伊萨并不着急加入两人,他在观察艾娃的状态,她明显已经高潮过几次了,全身湿淋淋的,有点严重缺水的样子,毕竟身体要消耗大量的眼泪、汗水和爱液,不补充水分可不行。 伊萨已经很有经验,他含住一口冰冷的泉水,像亲鸟给幼鸟喂食一样慢慢哺到她嘴里。 艾娃的身体还在被体内的巨物操干得上下颠动,她不得不用双手握住伊萨的手臂固定住自己的位置,免得喝不到他喂过来的水,她真的快渴死了。 霍克明显被这一幕刺痛了,他捉住艾娃纤细的小腿,没有收力地顶了她几下。 “呃——嗯……” 艾娃绷直了脚背,腰高高地撑起,然后又泄力般塌下,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液体能喷出来,霍克只能用阴茎感知到她的小穴变得更加湿滑。 伊萨注意到他挑衅的举动,好像才发现他这个人似的,投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霍克没有回应他,只是用手捻了一把她穴口的液体,再擦到艾娃滑腻白皙的大腿上。 那只手骨骼分明且血管凸起,掐着她的腿时彰示着某种占有欲,伊萨觉得异常刺眼。 十、三人的场合 卧房里充斥着肉体的拍打声和少女的呜咽声。 伊萨喂完所有的水,直到艾娃再也喝不下更多,小腹下的胃袋也变得鼓胀,才对霍克说:“劳驾,停一下。” 霍克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不满他的调度,但还是停止了操弄,阴茎深埋在她的甬道里。 艾娃立即发出不满的声音,小嘴一缩一缩地咬他,霍克惊讶于她的胃口如此之大,看向伊萨的眼神也变了,好像在说“你看吧,是她要我动的”。 伊萨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只有他和艾娃能听见的话:“会喂饱你的。” 这才动手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霍克为了不滑落出来,跪着跟了上去,确保他的阴茎一直堵着艾娃的身体。 伊萨同时帮她按住了乱动的腿弯,将她柔嫩的腿心暴露得更加彻底,艾娃依赖地背靠着他,眼睛有些半睁半闭,嘴唇微张,唾液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你可以继续动了。”伊萨不忘跟他说。 霍克没料到伊萨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充当他和艾娃两人做爱的工具也无所谓吗…… 伊萨又对艾娃耳语了一句什么,霍克无法听见,他们两个总这样讲悄悄话,把他排除在外......但一定是足够刺激的内容,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密交合的部位,因为她又开始发抖了。 艾娃的腿无法逃出伊萨的控制,穴口又被霍克反复撑开,她的阴道很浅,霍克每次都能撞到她的敏感点,明明生殖腔口就在附近,却娇气得一点都不让碰,有几次不小心蹭到一点,艾娃立刻敏感地把他挤了出来,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被这么大的阴茎插着都不觉得难受,里面的小口被顶一下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王女殿下的承受能力到底是高还是低。 艾娃的小腿持续发着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伊萨索吻,霍克也凑热闹般上去舔她的胸脯,粉红色的乳尖挺立着,像很美味的食物。 伊萨给了霍克一些独享的时间,但他很快也要忍不住了,他和艾娃像两颗互相吸引的磁铁,挨得再近也不够,彼此都需要严丝合缝地嵌在一次。 霍克已经被她消耗得很累,倒不是肉体上的,只是心理压力实在太沉重了,艾娃和她的侍官之间的气氛明明亲密得挤不进任何一个人,现在却弄成了这样荒淫的现场,自己到底算什么? 他没有什么怨言地让出了位置,这种让渡甚至令他有种泄愤的快感,搞吧,就让这两个疯子搞吧,他还是个正常人,他要退出了......抽出的阴茎裹满了粘液,在空气中微微跳动,他就这样看着伊萨再次插入了那个温暖的地方,伊萨也旁若无人地向艾娃展示着他对这件事的迷恋,他的喘息声甚至盖过了艾娃细碎的呻吟,非常符合霍克对侍官的印象,没有自尊的一群宠物而已…… 认真讲起来,这是霍克的初体验,活了二十多年可悲的初体验。 他原以为被艾娃挑中,是冥冥中的一种安排,他从乡野来到王城的一路艰辛都有了理由。 他承认自己在初次听闻omega成为王储时略有不满,但当艾娃跪在肮脏的马厩里给自己的小马喂食和梳理毛发时,那些隐秘的不忠思想如同流水般消失了,他甚至暗暗发誓会用骑士的身份终身守护她,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可惜现实就是这么荒诞,她不仅牵着他的手把他拉进卧房,还邀请了她的侍官一起加入。 她要同时玩弄两个男人,两个alpha……艾娃的身体看起来这么娇小,但又饱含着欲望,她的诞生是权欲和性欲的结合吗? 霍克知道很多她的事迹,私生活是一方面,还有很多她在父母纵容下犯的错,比如假扮alpha参加决斗大会,比如在还没有成年时就闹着跟父亲上朝,再比如她跟众大臣辩论她王储身份的合法性…… 这些事,都是面前这个沉湎于欲望的少女能干出来的吗? 霍克彻底混乱了。他想从这个地方逃跑,奈何艾娃和青年的叫床声像是诱人堕落的魔音让他僵在原地。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淫靡气氛,侍女焦急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来,“王女殿下!” 那是母亲的侍女,她一听就辨认出来了,母亲性格孤僻高傲,没大事发生的话是不会管她的。 艾娃浑身一颤,理智回到了正常的位置,只是双腿还有点发软,她有些费力地推开伊萨,随便裹了一些布料就冲过去开门。 伊萨和霍克就这样双双跪坐在床上发愣,连身上的潮红都没来得及褪去。 侍女和她在咬耳朵,艾娃的脸渐渐凝重起来,她才不过听了两句浑身就冒起了冷汗。 她没有闲暇命令霍克的去留,只是喊了声伊萨,“跟我去看看父亲!” 十一、宫变 艾娃完全没时间穿好衣服,手脚同用,步伐也乱了,和宝贵的时间比起来,羞耻心可以先丢在一边。 伊萨抱着几乎拖地的衣物,紧跟在她身旁,忙乱之余还要为她裹上一件披风,不仅是为了遮住欢愉的气味,还可以抵御夜间的寒冷。伊萨清楚自己的职责,哪怕自己衣衫不整,也要为她维持王女的尊严。 艾娃赶至母亲的会客室时,她的母亲安娜,也是目前王城权力最高的女人,正沉着脸在闭目养神,脸色看起来像燃烧过的白蜡。整幅景象在艾娃眼里像是暗黄的油画,贵妇人坐在柔软的织金座椅里,面上带着死寂和洞穿人心的拷问。 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立即先跪下认错,捧着安娜白皙丰润的手亲吻个不停。安娜睁开眼睛看着她唯一的女儿,眼神尖锐,直接剥开事实真相:“你父亲过世了,在他男宠的床上猝死了。” 安娜扫了一眼同样跪伏在地的伊萨,厉声道:“你也要学你父亲吗?!” 艾娃打了个冷颤,头埋得更低了,说:“母亲,之后再教训我吧!如今应该发函教会和贵族,先得到他们的支持。” 安娜冷冷地道:“你猜他们会支持你,还是支持你父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父亲确有数量不明的私生子,虽然从未得到王室认可且已经死无对证,但为了打倒一个omega的统治,传统的教会以及狡猾的贵族会不惜一切手段来罢黜艾娃的身份。 “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宣布继位后立刻和莱梅尔举行婚礼。若得到他的军队支持,教会和贵族再不情愿也只能屈服。” 艾娃知道安娜的政治手段比自己更加成熟,且母亲和她是天然的利益共同体,她可以无条件地信任母亲的选择,“我一切听母亲的。” 安娜对当前的危险情形不敢有丝毫懈怠,脸上的白铅粉填满了皱纹的沟壑,像一道完美的面具,她继续说:“我已经命人绞死了你父亲的男宠,对外会宣称他是意外猝死,以保留王室最后的体面。” 艾娃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她看安娜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便慢慢爬起来坐到了母亲的身边,替母亲揉按头部。两人的面容神似,但气质截然不同,艾娃看得出是个享乐主义者,而安娜则严谨得有些刻板。 安娜挥开她的手,不耐道:“不用你按了,去写信给莱梅尔!跟没脑子的侍官和骑士厮混久了,你的脑袋都生锈了!” 两个女人把伊萨当作空气,他也一直没有情绪地跪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娃知道写信的事再急今天也送不到,她们尚有反应的时间。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抱了抱安娜僵硬的躯体,说:“母亲,我知道错了,您别骂我了。” 安娜的眼神像刀,要把她剖开似地盯着她看,“如果你继位失败,就先把我杀了再自杀。不然我们母女的下场......你不会想要知道的,艾娃。” 艾娃不愿跟母亲作对,她垂下头避开安娜的逼视,说:“父亲的遗体安放在哪了?” “还在床上,”安娜觉得这问题问得有趣,不屑地笑了,“和他死掉的宠物放在一起。” 十二、王城内外 王城迎来了新的一天,一切都是老样子,但权力的更迭在悄然发生。反对势力在偷偷结党,艾娃和安娜则联手筹谋着扫清继位的障碍。 “伊萨,找人立刻给莱梅尔写信,多写几封,派几队人分不同的路线送去,假如信使被人劫杀,我们还有后路。” 艾娃站在空旷的长桌前,杂物被推到了地上,桌上平铺着匠人手工绘制的大陆彩色地图,一颗湛蓝的宝石被纤细的手指拨到王国地图的最南端,它象征着邻国王储莱梅尔的势力。 “是。” “……对了,还有我母亲的家族,舅舅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几颗流光溢彩的碎钻被安置到王城周围。 伊萨点头赞同,“相信王后已经知会了他们,但殿下作为新任君主,去信还是必要的。” “骑士长是我的老师,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小小的王城内被红宝石坐镇。 艾娃手里摩挲着五光十色的宝石,把它们当成王国内外的不同家族与派系,放在地图上分析局势。 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先要笼络王城内的力量,才能等到莱梅尔的援兵。 虽然在艾娃父亲的治下,贵族和教会一直很乖顺,但他们从来就不赞同艾娃的王储身份。假使omega也能执政了,那谁还能被派去远离家族势力的地方联姻?生育者的角色谁来扮演?alpha吗?这种事情于他们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一些新兴贵族与自己没有利益纠葛,倒是可以游说一二……等真正碰触政治的时候,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身边可以信赖的人手完全不够用,伊萨负责了她大部分的情报工作,假如伊萨背叛她的话,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这事还得怪她那个早死的爹,只知道让她学骑术和剑术强身健体,执政一点都没让她碰,临死都没能让她在王城内培植自己的势力。 艾娃一口气不顺,嘭地一拳砸在地图上。 伊萨忍不住开口,“殿下,事情交给我,请您放心。” 她不停地来回踱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得找人帮我。” 伊萨想起来,他回到她的卧房时,霍克竟还等在那里,没敢随意离开。 霍克家族祖上也是阔过的,他作为骑士具备了基础的政治嗅觉,昨晚发生那种情况,最好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不要给她添麻烦。 “……霍克走之前,说殿下如果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尽管开口。” 艾娃这才想起这个男人,她拍拍脑袋,“啊……他昨晚好好地回家了吧?忙得差点把他给忘了。” 她思考着以霍克的身份和地位,派他去做什么比较合适,“伊萨,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比较物尽其用。” 伊萨默默捡起一颗不起眼的黑曜石,放在了红宝石的旁边,“王城实施宵禁,霍克会是很好的执行者。” 实施宵禁对已经长期处于和平的王国是种伤害。 但可以暂时赋予他们一些特殊权力,比如名正言顺地除掉一些碍眼的人。 艾娃觉得此举行不通,“让骑士团去干吗?老师不会答应的。” 伊萨说:“霍克可以。骑士团有不少受过殿下恩惠的人,让霍克去当这个出头鸟,我们再许以好处。” “这算不算越权干预,我怕他们跟王城护卫队打起来。” 王城的治安一直都由王城护卫队负责,艾娃担心此举会招致他们的不满。 伊萨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绿火,提议也惊世骇俗,语气却依旧平静,“那就把王城护卫队也拉下水,骑士团和护卫队本就有不少人是同学好友。如果他们真的自相残杀了,殿下您作为新的君主,自然有资格任命新的一批人。” 伊萨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艾娃此时察觉了他的天赋,只要稍加培养,他会是她通往终极权力道路上的一把好刀。 “只是殿下,假如最坏的情况发生……我是指骑士长不惜和您反目也要反对宵禁,请您不要顾及师生之情。” 与此同时,他将黑曜石放在了王城中心的位置,红宝石则被弃置到王城郊区的湖泊群里。伊萨和艾娃对视一眼,这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情况。 十三、继承的困局 这片大陆上的王国都有着相对单一的信仰,大部分崇拜生殖神,小部分比较原始的地区则崇拜一些生殖力强的动物。说来说去其实是类似的东西,这种信仰产生的根源是人口太少,没有生育力的beta占大多数,而有生育力的alpha和omega的数量分布不均,下至民众上至王室都有很严重的存在焦虑。 艾娃的王国就是信仰生殖神的其中一员。 在教会的故事体系里,生殖神是一位肛门和嘴翻转的无性别神,没有固定的形态,大多教会的画像和雕塑把它描绘成鳗鱼或蛇的样子。它用肛门进食,用嘴排泄,不靠交配繁衍,单纯以分裂获得新的生命。 生殖神的故事最初是伊萨讲给她听的,并解释以现在的观点来看,生殖神的诞生是因为从前的人类大概受够了三性别分类和严苛的alpha-omega配对生殖条件,于是幻想着靠分裂获得新生,至于为什么生殖神的肛门和嘴翻转,伊萨猜那就是先人们的恶趣味了。 艾娃那时候刚分化为omega不久,于是问伊萨,“为什么教会不信仰有生育力的omega,要去造一个不存在的神?” 伊萨哑口无言地抱着艾娃,他已经尽量避免把现实的荒诞讲给艾娃听,但她有着敏锐的感知力,总是能察觉生活中不对劲的地方。 艾娃紧紧抱着他,像小猴子抱着母猴,“伊萨,我以后也要给alpha生孩子吗,我不想离开你。” 伊萨向她保证,“你是未来的君主,我哪里也不会去。” 虽然信仰的是一只奇形怪状的生殖神,教会的信徒们还是遵循着传统而保守的生活方式,这种保守倾向决定了从一开始教会就不支持omega成为王储。 向上追溯艾娃这支王室,已经有很多omega嫁往别处,王室不是没有考虑过近亲结婚以保留生育力,但生出来的不是畸形就是智力低下的早产儿。到艾娃这代各种巧合撞在一起,艾娃母族在本土的强势为她奠定了比较好的继承基础,且父亲的私生子都不被王室承认,光论合法性就比不上艾娃。 教会过去还抱着安娜会再生育一个alpha的幻想,不到万不得已私生子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内,现在幻想彻底破灭,为了守住脆弱的传统,艾娃不确定他们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毕竟主教涅多瓦就是个疯子老头啊,当初还是个婴儿的她被抱去受洗,艾娃差点被他淹死在圣水里,后来她看见主教都绕着道走。 和教会比起来,贵族的反对要更复杂一点,他们有的是忠实信徒,天然反对艾娃;有的已经不满足于吃祖产,想要在权力的中心制造混乱,从而获利;有的则想要扶持属于自己的傀儡君王……贵族们心思各异,需要各个击破。 时过境迁,她和伊萨都不是小孩子了。 父亲去世的第三天,艾娃正式宣布继位,她在心怀鬼胎的众臣面前接过主教涅多瓦赐予的权杖,母亲坐在远处,而伊萨藏在幕后。 这个雨季注定不会平静地结束。 十四、夜谈 骑士长德里奇虽已经两鬓斑白,但仍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听说他拥有一头卷曲红发和灰蓝色眼眸,当年在王城也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艾娃深夜来拜访他时,他正在修缮家里的马厩。 “夜里风雨大,马匹要是生病,很难治愈。” 德里奇的声音沙哑,只穿着简单的常服,一举一动都不焦不躁、十分稳重,但在艾娃眼里,有点像上了年纪的缓慢。 “老师,我带了礼物给您。” 德里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向她单膝跪下,“女王陛下。” 艾娃赶紧将他扶起,“德里奇卿起来说话吧。” “我听说您的孙子出生了,所以带了一些婴儿的玩具和衣物。” “……感谢。” “老师,方便去屋里说会话吗?” 德里奇背影一滞,随即沉闷地嗯了一声,站起时身影异常高大,腰间配的剑几乎有艾娃那么高。 艾娃引诱过骑士团的不少年轻骑士,德里奇是知道的。 当初她拜在他门下学习剑术,德里奇没有拒绝,大部分是看在安娜的面子上。 甫一坐下,德里奇问道:“继位后的分裂洗礼,您准备好了吗。” 艾娃满心想着宵禁的事情,哪还记得教会搞的那些鬼名堂,“洗礼......” 分裂洗礼是每个君主继任后要走的必备流程,在主教和信徒的见证下,艾娃要穿上包裹全身的束缚衣,尤其会把颈项后的腺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向生殖神虔诚祈祷一天一夜后再解开束缚衣,沾满了信息素的束缚衣会被视为分裂后抛弃的旧身,由主教亲手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棺材,安置在教会的地下室里。 由此,生殖神就会赐福于君主的血脉和子嗣。 虽然在艾娃看来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老师突然提到洗礼,是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德里奇深刻而疲惫的脸在烧红的壁炉前闪烁,“没什么,只是以往都是作为alpha的君王接受分裂洗礼,您的身份不同,我担心会发生一些变数。” 艾娃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有些警醒,“到时候老师也来观礼罢,我再安排一些自己的人手,这样想必就没有顾虑了。” 骑士长嗯了一声,回头望向她,“您单独来找我,还是深夜,这样很不安全。” 艾娃也很无奈,“白天太招人耳目了,我身边可靠的人不多,最近太忙,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做。” “跟我有重要的事商谈?” 艾娃点头,却始终张不开口。 德里奇叹了口气,便随她一起沉默。艾娃不开口,他也不问,就这样对抗困意互相僵持着,木柴燃烧的热量扑在脸上,皮肤被燎得火辣辣的。 “老师,不日我将实施宵禁。” 他并不惊讶,只是又往壁炉里丢了根柴,烈火把木头烧得噼啪响,德里奇在白噪音中等她的下一句话。 “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您不要反对,这对我很重要。” 德里奇没有回应她的请求,他的目光盯着火焰,灵魂仿佛在神游,“你还记得当年你假扮成alpha参加决斗吗?” 艾娃讪笑着挠挠耳朵。 “当时你才那么一点高,竟说要假扮alpha,呵呵。我想不如就放你去吧,反正报名时就会被刷掉的。可你太聪明了,指使自己的侍官帮你报名,你知道伊萨那小子不论好坏什么都听你的。结果走到决斗场上大家都看出来了,离得近一点的甚至能闻到你的信息素,你就这样骑着玫瑰,将对手挑下了马。” 骑士长的唇角挂着微笑,“先王很生气,立刻让人扒掉了你的盔甲,将你拖下场,还命人将玫瑰斩首了,那匹可怜的小红马......你几乎和她一起长大。” “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个alpha轻敌了,不然你不可能赢。但我从来不这么想,我的学生,无论alpha还是omega,都是战士。” 德里奇丢完最后一根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尤其是你,艾娃,你要打的仗才刚刚开始。” “宵禁的事,我会当作没有看到,再多的我也帮不上了。” 艾娃呆坐着,屁股下好像有无数根刺,她来之前甚至是不抱希望的。德里奇放任她如此行事,等于自愿把他一生的誓言与忠诚都踩在脚下,身为骑士,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室,但绝不可以沦为政斗的工具,即使那是君主的命令。 “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师了,您是王国的君主,我是臣子,我也老得差不多该退休了。” “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放您的臣子回家休养吧。王城的生活,我有点厌倦了。” 十五、群臣的早会 艾娃坐上了父亲的王位。 这王位曾经距她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坐在上面,俯视众臣。 艾娃第一次体验坐在王位上的视角,臣子们的表情和小动作都可以尽收眼底,她有些兴奋,又有克制不住的心悸,她在王廷里学习的那些知识与谋略,能够敌得过那么多窃窃私语的人心吗? 她穿着特制的白色礼袍,手握圆头金色权杖,头戴镶嵌无数宝石的王冠,灰色的眼睛在硕大的王冠下熠熠生辉,她已经等不及了,来吧,不管对面是教会还是贵族,她要试试自己的爪子够不够锋利。 伊萨如影随形般和其他侍从藏在王位侧后方,像一道静默的幽灵。 一个红色的佝偻身影缓慢出列,是她的老熟人了,“女王陛下……” “主教大人。”艾娃用轻柔的呼唤拦住他略显吃力的行礼。 涅多瓦的背似乎已经老得直不起来,他弓着腰絮絮叨叨地向她叙述着分裂洗礼的繁琐流程与注意事项。身为omega受洗,与传统alpha受洗仪式有很多悖离之处,由于仪式偏隐私,受洗室内不能再有alpha观礼,应当安排适当数量的omega见证并为君主祈祷。 艾娃皱眉,“我连自己的随侍也不能带吗?” 伊萨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看向前方,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像一条捕食状态中的蛇。 密闭的受洗室,陌生的观礼者,教会亲手布置的流程,无论哪一项听起来都很危险,尤其是对于艾娃这位新继任的君主。 涅多瓦停顿一瞬,“如果您要求的话,自是可以。” 她深知失去武力保护的君主犹如被扒开的蚌,既然教会一手组织的受洗已无法插手,那么在随行与观礼人员的筛选上就绝不能让步。 艾娃舒适地倾斜着身体,一只手支着下巴,笑道:“王城里那么多的贵妇人都无事可做,只知道赏花与画画,我的爱卿们,别把omega配偶都藏在家里呀。” 台下的大臣面面相觑,接着便是被冒犯了般涨红了脸,但慑于艾娃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说话。 艾娃明知故问地询问涅多瓦的意见,“主教大人,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涅多瓦的老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一副意料之中的平静,“陛下的提议十分中肯,但受洗室是圣洁之地,只有虔诚的信徒才可进入,不然会触怒生殖神。” “主教大人的嘱咐我记住了。既然如此,挑选随侍与观礼者的事就不必麻烦教会了。” 涅多瓦回道:“教会近来也缺少人手,如果陛下能亲自派人遴选,自然再好不过。” 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艾娃雀跃之余又有一丝不安,为什么涅多瓦毫不反抗地接受了她的干预,她前进的方向是否有陷阱?还有什么她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吗? 与群臣的早会结束之后,她走在回书房的路上,屏退了侍从,只留伊萨在身边。 艾娃说:“分裂受洗听上去不像是个善意的邀请,哪怕安排人手的是我们,教会也有太多可以操作的地方。” 为她穿上束缚衣后她毫无反抗之力,随便拿根绳子都能轻易将她勒死,还有到时会是谁贴身为她穿衣脱衣呢?教会只要买通哪怕在场的一个人,都有极大的变数。 伊萨扶着她的一只手,停在廊后的花园一侧,两人都不由自主望向茂密的花丛,他说:“主教同意了您的提议,他对这些omega抱有不一样的期待呢……看似柔弱无害的花朵里却可能藏着剧毒的蜂针。” 开得极艳丽的蓝紫色鸢尾花丛里,野蜂在阳光下飞舞。 艾娃露出一个笑,语气里踌躇满志,她反问:“他们的毒,会比我更剧烈吗?” 青年反握了握她的手,作为侍官却毫不掩饰地盯着艾娃看,因她的一个笑容而心眩不已。 “伊萨,好久没听你讲过自己的身世了,我记得你说自己跟教会有关系?” 他愣了一愣,不明白她提起这事的用意,“太久远的事了,陛下突然问我,我都有点记不清。” 艾娃不介意帮他回忆那些旧事,“你被送到我身边之前,是养在教会的,涅多瓦算你的养父,可你没有跟我提过在教会时候的事情。” 伊萨面色不变,四两拨千斤地道:“人会失去自己身为孩童时期的记忆,但我仍感激主教大人的养育之恩,没有他,我今天无法站在您身边。” 艾娃沉默片刻后,喃喃自问又像是试探:“……我可以相信你吗。” “……” 伊萨无声地看着她,好像有无数话语堵在喉咙里,却又说不出来。 他已经不是艾娃两小无猜的玩伴了,两人都在适应着新的身份。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陛下不用费心分辨。” “什么?” “到了您信任耗尽的那天,就用匕首插进我的心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