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嗯了一声:“施新和是问罗教授,一会儿时间怎么安排,需要后面来的人怎么配合,要达成什么效果。
“罗教授说沙滩上的实验只是第一步,看效果可能还要去海里……”
“停!”
何东楼及时叫停这种将他当二傻子的无意义搬运:“这些不用翻译,我能理解。我是想知道那些更专业的东西。”
老司犹豫了一下,换了个方向翻译:“根据罗教授前面的说法,他的本次实验,是基于一种‘幻想构形’理论,可这回他并不准备涉及太多理论,而是展示趋向于实用性的构形。事实上,这次本来就不是授课,只是一次临时直播的实验,他不会专门讲解,到时候就要看各自的理解能力了。”
“这个你也不用解释……”何东楼无力地摆手,难道他表现得那么像一个脑残吗?
“我只是想弄清楚,现在他表达出来的这些有没有价值?拿一个参照物的话,比上次那个血意环如何?”
“……”
“算了,我还是问专家吧。”
让一位专职保镖去讲解超凡理论,实在太为难。何东楼折腾半天,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思路,他开始翻动通讯录,考虑认识的一堆能力者里面,究竟哪个更有专家范儿。
嗯,这种时候,还是找罗南身边的圈子比较靠谱些,也更适合拉近彼此的距离。
在他着力经营的那个圈子里,修为最高的无疑是竹竿,而且也是精神侧,正合适……但是,但是,但是!
重要的转折也要强调三遍:竹竿那个家伙貌似油腻好色,其实油盐不进,精明厉害。这段时间,随着他进入‘建筑师’序列,在夏城分会的地位水涨船高,影响力正迅速提升,单独和他交流,何东楼还真有点儿发怵,也不觉得自己能占到便宜。
要不,换一个?
通讯录上的人名跳过几格,快速刷过。
其他人么,要么是专业不符,要么是相性不合,喝喝酒、聊聊天可以,真要问些专业问题,貌似交情还不到。
思来想去,何东楼脑子里就冒出两个人影。
一个是谢俊平。那家伙成为了能力者,几乎从“夏城纨绔界”脱圈儿,可家世摆在那里,还是夏城商圈里的,何家的名头对他来说还算管用。修为么,貌似还不太成,却拜了个好师傅,兜兜转转应该还行……
至于另一位,一开始的时候,何东楼差点没想起来,还是看到通讯录的时候,才有联想。
那个胖胖的,看上去平凡无趣的中年大叔……嗯,这么说貌似太残酷了,他好像到在都孤家寡人来着。本名不记得了,只知道他的绰号叫“剪纸”来着。
那人在罗南的圈子里,不显山不露水,何东楼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血意环手镯最早开发出来的外挂符纸,貌似就有这人参与。
当然,外挂符纸的主要开发者还是高天师,然而高天师是资深的b级精神侧,在夏城人脉深广,地位超然,是能够直接和何东楼老爹打交道的人物,可不像剪纸那么好相与。
剪纸么,接触几回就知道,面善心软,厚道、耐性、好欺负……就是修为平平,貌似是打辅助的,各方面都挺平庸。
就算他是精神侧,要他解说的话,也很难期待啊!
何东楼想了想,决定先和谢俊平联系。对这位,他还是有点心理优势的,看看能不能借他联系上那个据说很厉害的万院长。
然而,没有打通……这就比较尴尬了。
难道是时间太早?
往车窗外看了眼,呃,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时间不等人哪。
他犹豫了一下,再换剪纸看看。
这下倒是很快接通了。
“喂……”对面话音还有点迷糊,分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嗯咳,剪纸……哥?”
对面嘟哝两下,大概是终于看到来电显示,又清醒了些:“何东楼,何少?”
“剪纸哥,还睡着呢?”
感受到剪纸当前的状态,何东楼很快就明白,貌似罗南在蒂城开直播的事儿,那边还不知道。
这就好办了呀!他当下就想好了说辞,不需要琢磨太多,只是消息本身,就是最好的理由。
何东楼的态度越发自如:“剪纸哥,刚才我找‘瓶子’,那家伙死活不接,事比较急,我就……”
“哦,现在他在做早课,需要专注,断绝一切通讯,再过半个小时打给他比较好。”
剪纸哼哧哼哧地翻身,在床上挣扎,不过厚道本性还是暴露了:“你要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你叫。”
“哎,你在他旁边?”
“嗯哪,昨晚上在福利院这边陪孩子们玩,太晚了就睡在这儿了。你有事儿?”
何东楼一拍大腿,要么说夏城地儿邪呢,这倒好,一下子抓住两个。
他更放松了,嘻嘻哈哈地卖关子:“这可是独家消息哦……哎呀!”
啪!
这回何东楼猛拍的是脑门:
我靠,他肯定是没睡醒!如果罗南直播的独家新闻,在夏城这边还只是在军方的小圈子里流传,他拿着这消息,别说找剪纸、找竹竿,直接去找欧阳辰也行啊!
当然,这是夸张了些。可一旦想通了这个关节,对面的剪纸就有些不够看了。
何东楼也不能当真就挂了电话,唉声叹气的开口:“当我好心,告诉你们一声,罗南在蒂城……”
他话说半截,突然断掉。
剪纸也在那边叹气:“他当然在蒂城啊,昨晚上你睡得挺早吧。啊啊啊……嘁!”
对这个误会,此时何东楼却已经懒得计较了,他只是偏转视线,看那依旧乏善可陈的直播画面,前移半秒,他耳朵里跳入了一个很熟的词汇。
恰在此时,罗南那里又重复了一遍,何东楼本能地复述出来:
“剪纸……”
“嗯,东楼小弟,你要称呼我,还是加个‘哥’比较顺耳吧?
“……他说你呢!他在说你!”
“啊哈?”
何东楼又砸了下大腿,这回真让他给碰着了!他再不迟疑,嚷道:
“你在哪儿?”